覃景尧伸手欲握她,却被她拧身躲开,双臂抱得更紧。他手悬停一瞬,转而落向起伏的纤腰,在她汗毛倒竖之际,指尖勾起软衾,无意擦过要际肌肤,引得她剧烈一颤。他将软衾拉起,重新掩住她的身子。
“我与浓浓有言在先,自当言而有信。”
说罢,忽起身离去片刻又折返,对焦急等待的女子续道:“只是浓浓身子这般娇弱,便是我准了,你的身子可允?”
兰浓浓亦无法保证明日能否行动自如,却仍逞强道:“不劳费心。只要你不阻拦,我自会安排。”
覃景尧细看她面色,人虽娇弱无力,眸中却已恢复神采。他眼底一松,不由露了笑意,却未应答,只将手中那盒滋养肌肤丶活血化瘀的膏药啓封,目光朝她身上软缎一瞥,而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兰浓浓气息一窒,太阳xue隐隐作痛。她闭目稳了稳心绪,方要开口,却被他先行截住,
“我与浓浓鹣鲽情深,夫妻恩爱,身上痕迹既为为夫所致,岂有让你自己处理的道理?且浓浓从前曾言,有担当乃为伴侣之基准。”
“莫非,先前在庵中你主动握我的手,只是敷衍?”
兰浓浓瞬间红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气,可胸腔肺腑里已无气可存,亦无气可出--这被束缚牵制的滋味,真真要将她逼疯了。
馨香馥郁的床帐内,一时无人说话。唯有女子含颤带泣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良久,丝滑软衾如水面拂过涟漪,那被手臂撑起的弧度倏然落下,随着呼吸颤巍巍起伏。
兰浓浓睁开眼,左手攥紧软衾用力一拽--自耳际至脚踝,遍布激烈馀迹的身躯便坦露出来。
与其被人如拆解物件般掀开,不若自己动手。
她一双眸子似寒星燃火,不闪不避直直望向他,哑声催道:“要涂便快涂。”
覃景尧见好便收。此刻他更多关注落于她身上,云雨方歇时他曾抱她清理并涂过药膏,今晨离去前亦检查过,那时她血气未平,肌肤犹透滟滟粉色,痕迹不过略深些。
现今体内热气消散,那些痕迹留下的淤青便如刑罚般盘亘其上。
她本就肤质细嫩,稍施力道即留痕。此番他含怒纵玉,失了轻重,如今一眼扫去,竟无一处完好,观之触目惊心。
他眉心微蹙,馀光瞥见她肌肤激起寒栗,探臂拉过软缎覆至其身,蘸了药膏,朝那已鼓张,隐隐破皮处涂去--
其处因过度裹挟变得柔韧微硬,再难收敛。冰凉药膏甫一触及,蓦地颤栗,一道强抑却仍逸出的闷哼随之响起。
覃景尧亦似遭重击,身躯绷紧,耳中嗡鸣一瞬。喉结无声滚动,黑若漩涡的眸子如捕猎般攫住她的脸。
她虽口称利落,终究是逞强罢了。此刻偏过头去,紧闭双眼,唇紧抿,下颌紧绷,正咬紧牙关强撑。
布满痕迹的脖颈因这动作愈显修长优美,亦更显脆弱易折。加之她此番被逼就范,脸上那股不甘与屈辱,真要将人心底的摧残欲念彻底激发。
她该庆幸自己身子已无法再承欢爱,否则------
覃景尧倏然转开视线。可目光所及,皆如烈火烹油。一时竟不知此番涂药,到底是谁在备受煎熬。
帐中悬挂的香玲珑里袅袅着她爱的梨香。身上的暖香经由肌肤丝丝散发,和着二人渐沉的呼吸,使气息浓稠至极。
覃景尧稳了稳气息,继续涂药,他克制着只凝注指下,而因药膏浸润泛出莹泽,便似不久前青动时的模样----
月白中衣蓦地被水迹洇晕。掌心潮热将药膏化开,如油脂般覆于冰肌,
女子愈发压抑的呼吸,使这敷药之举变得暧昧无边。
待涂药完毕,拉过软衾掩上,覃景尧已浑身浑如水洗。
然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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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自己失控伤了她,他取帕净了手。为她要复推药时,忽而哑声开口:“浓浓前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兰浓浓要间最为慜感,此刻为免节外生枝,只得强忍躲闪的冲动。这般忍耐已耗尽她全身气力,指下被褥被攥得皱乱不堪,哪还有馀裕思索他所问何指。
然要间陡然加重的力道与停滞的动作,分明是无声的胁迫。她蓦地张唇沉肩缓了口气,仍不愿回头,只微睁双眸喘息着问,
“你所指--为何?”
那灼热的指掌方在她的游移打转:“自是浓浓,言说爱我之事。”
兰浓浓骤然睁大双眼,“我何曾说过”几欲脱口而出,头也不自觉转回,却正对上他那双如蛰伏暗夜的兽瞳,不知已等候多久,正静静凝望着她。
她顿觉毛骨悚然,那句话硬生生卡在喉间,咽了回去。
帐中气息凝滞片刻,方闻一道低哑女声,语色僵硬:“。。。记得。”
覃景尧唇角微扬,五指并拢揉按打转,笑问:“如此,浓浓现下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