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呼吸穿过听筒,证明他还没有挂断。
“哥……我们、我们……能和好吗?”傅渊逸讨饶地问,“你能不气我了吗?”
盛恪不说话,他便接着认错。
“哥,……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难受呢……我下次肯定跟你好好说话……我……”
“傅渊逸。”盛恪冷冷打断。
“嗳……”
“别再让我听到你说那样的话。”
盛恪的声音合着忽然而起的风声而来,冷得教傅渊逸心里骤然一空。
“如果你觉得凌遇叔是你害死的,自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那么——”
盛恪声音缓而沉,像一把不够尖锐的刀,没有一下捅进心脏里的疼,而是一点一点顶破皮肤,教伤口血流如注。
他坐在湖边,凝视着自己又颤起来的手说——
“那么——”
“你就和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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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咋觉得这本走到现在越来越难了……
(没在这里破镜……别怕…)
不分
傅渊逸哪里会跟盛恪分,哪里舍得跟盛恪分。
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于他而言凌遇就像是一场好不透的感冒,每次提起来都要让他发一场高烧。
要抽掉他所有的力气,要让他疼,让他呼吸困难。
他不会好起来,只会一点一点加重,直到被吞食。
他逃不出来。他陷在里头。
后来盛恪来了。他抓住了他。
他其实说不出盛恪到底做过些什么,勾得他那么、那么爱他。
他哥的情绪总是很淡,他太内敛太压抑。闷不做声,也不表达。
可他每次生病,盛恪不管在哪里,能不能回来,他都回来了,都到了他的身边,陪着他、守着他。
盛恪因此吃过处罚,旷过课,也曾在医院走廊枯坐过整整一夜。
还有每两个月一次的心理复诊,盛恪从未假手他人。
哪怕当天来回,累得能在地铁上睡着,他也要自己带傅渊逸去。
那一张张往返上海与北京的机票,如果还盛不住盛恪的爱意,那傅渊逸也不知道究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去珍惜的。
盛恪就是这样的,说的少,做得多。
从来纵着他,宠着他。他想要的,他都给。
他没有的,他就去挣来给。
傅渊逸还能奢求什么呢?他也想把心挖给盛恪看。
他很爱盛恪,却偏偏也是他,让盛恪那样难过。
盛恪上一次提及“分手”,不过是半真半假,对他的惩罚。
可这一次……傅渊逸分不清了,他哥到底是要治他,还是真的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