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向嘉洋未必愿意被人探究。
但陈述是有点生气的。他压着,说:“先过来。”
向嘉洋于是走过去。和陈述站在一起,他得稍微仰头,才能注视到陈述的眼睛。
“陈老板,你没喝醉吧?”
“那点不至于。”
“哦。”向嘉洋说,“那你喊我出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觉得呢。”
“应该没有了,就这个。”
陈述安静着。
向嘉洋:“那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能吗?”
“你说。”
“我放在钛谷的花,别人不能拿,你可以的。”
陈述眼皮跳了下,没接话。
气氛第三次往某种方向拐。
两边的沉默像一管化学剂。
意思给到这里,向嘉洋又迂回道:“因为你帮了我很多,谢谢。好多事我要向你学习,我还不够成熟。”
“小事,不用谢。”陈述接话了。
“你不是不够成熟。你是没有看到自己。”
向嘉洋一愣。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给资助人写信,当时他处于人生很迷茫的阶段。
于是问资助人,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要如何自处。
当时资助人给他回了一封信。
信上照例叮嘱他好好吃饭,劳逸结合,别太刻苦。信的末尾资助人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
君子不器。
资助人告诉他,世界广阔。不用局限在某处,具备广泛知识或才能以后,条条大路通罗马。
所以向嘉洋什么都会一些,刚好他爱好多,精力充沛,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
“进去吧。”陈述说,“找我们了。”
向嘉洋点头,“好。”
走之前,陈述停住脚步,看他。
“还有没有下次?”
向嘉洋一激灵。他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翻过去,没想到陈述再次提起。
“没有了。”向嘉洋说。
陈述还是那么看着他。
“陈老板,你又不信?”
“是不太信。”
“你都凶成这样了,把我单独叫出来训一通,我肯定不敢了。我听话着呢。”向嘉洋说。
“我没凶吧。”陈述说。
“凶。”
“那我改改。”
向嘉洋嘴角上扬,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心一下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