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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琴九醉(第2页)

秦褚生敛了笑容,语气是一改平日的肃穆:“清君侧,靖国难。”

清洗之後,监狱里不声不响换进来一批新人,但凡保住命的都学乖了。秦褚生满意地巡视了一圈,无论狱卒还是罪犯,在他手底下统一被训成了夹着尾巴的狗。首日就任便功成身退,秦褚生带着林晚堂早早离岗,临走前只叮嘱一句:“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见林晚堂兴致寥寥,秦褚生干脆陪他去了酒馆,林晚堂的量浅,但胜在酒品好,醉了也不吵不闹,他枕着秦褚生的臂弯,手指无意识地四处摸索,显然是烟瘾又犯了。

“晚堂,”秦褚生擡手抚过林晚堂的面庞,指腹却碰到一片湿冷,“把烟戒了吧。”

林晚堂苦笑着摇摇头,“戒了,就看不到你了……”

“晚堂,我在。”秦褚生抓紧他的手,将翻涌的酸涩压在了眼底,“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

“你很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林晚堂声音沙哑,颤抖着捧起秦褚生的脸,似是要将他彻彻底底地看清,偏生眼泪不争气,弄花了他的目光,“你再叫一次,好不好?”

酒气熏得彼此眼眶发红,秦褚生一时语迟,轻轻抵上林晚堂的额头,柔声安慰:“晚堂,不哭……”

他们在雅间待到午夜才离开。林晚堂许是喝尽兴了,原先的愁绪烟消云散,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醉醺醺地缠着秦褚生讲江湖九爷的轶事,否则不许睡觉。秦褚生一叠声地应着“好”,扶他走出酒楼,步入六朝古都的夜色。

霓虹闪烁,旗袍女郎裹紧兔毛披肩,与长衫礼帽的先生暗送秋波。秦探长和林先生也挽手行过明暗交织的长街,万种风情在相扣的指尖流转。远处城防营的探照灯划过夜空,映着这片歌舞升平。

街角停着一辆牌照特殊的汽车,连醉鬼都暂且拾回了理智,纷纷绕道而行。车帘微动,黑洞洞的枪口挑开一条缝。

“二爷!”

管家驱车前来接应,不料碰到这一幕,他还离着几米远,此时也无能为力,只得拼命大喊:“二爷小心!”

秦褚生闻言还未反应,枪声破空骤响——

“砰!”

与此同时,有人扑进了他的怀里,子弹没入皮肉,滚烫的血花溅到了秦褚生的脸。

“晚堂——!”

在林晚堂倒地的瞬间,秦先生撕心裂肺地唤着他的名字,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应。管家急打方向盘用车身挡住二人,秦褚生搂紧林晚堂,掏出配枪反击。

天为棺,地为席,林晚堂躺在其中,墨染的夜幕里透过一分绯红。

他茫然地仰望着苍穹,眼前浮现出龙凤喜服的艳影,还有秦褚生剑眉星目的轮廓。可绯色渐淡,化作与暗夜融为一体的藏青警服,只剩胸前的警徽如星辰般熠熠生辉。

林晚堂捂住心口的血洞,遥想初来民国的那日,是江南独有的梅雨潇潇。

一阵剧痛袭来,他终是无力地闭上眼。

“二爷……”气若游丝的呼唤被雨冲散,新伤旧痛一并作祟,早已将这副躯体折磨得破烂不堪,可他兀自低唤,即使耳鸣的秦褚生根本没有听到。

林晚堂张了张嘴,喉咙却猛地涌出一股腥甜,鲜血从齿缝间溢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却道尽了释然。

生死有命,他从不在乎,只求在这偷得浮生的仲夏夜,再留一口气,再望秦褚生最後一眼,把那人的音容笑貌全然刻入骨血,纵使碧落黄泉,也足够支撑他走完下一个百年。

枝叶扶苏,月光倾洒,碎如残雪。

一二八虽然暂时停战,但沦陷区的阴云始终笼罩着上海,就连相隔甚远的北平也不复往昔的太平,短短一个多月,城中的大小店铺竟已关张两成。墙头张贴的布告被顽童撕开一角,露出“誓死抗敌”的墨迹,街面行人匆匆,黄包车夫拉着客人小跑,扬起一地萧瑟的尘埃。

此时正逢多事之秋,林府的东厢房同样气氛凝重。林老先生因小儿子重伤几日未歇,今早终于扛不住被管家架回屋休息,留林晚妤和林晚荣守在榻前,照顾昏迷不醒的林晚堂。

为了方便治疗,之前为成婚准备的大红床幔被全部撤去,如今缺医少药,枪伤已经出现了感染的迹象,林晚堂脸颊烧得通红,意识越来越浅,尤其从昨天开始就再没睁过眼。几个请来的洋大夫低声交换着意见,都说若是再弄不到消炎药,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林晚荣捂上自己右臂的窟窿,这次他返乡是被上级劝回来养伤的,可一想到这里他就後悔,离了战场,他哪里去弄那些被管控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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