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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进玉很肯定,他脑中什麽都没有。
好吧,虽然是沈惜问的,也当是给他一个正正好的阶梯,将人递到那位此刻还出不了门的人身前去。
小皇帝看着不太喜欢沈长郎,多半也是因为他总是牵扯到了沈长郎。
在温府待了好几日,此刻踏上这路才算是心中阔达了一分。
沈府离主街稍远,沈惜却是早有准备,早早令人准备马车侯在外头。不待阮进玉脑子转俩个弯的功夫人就已经到了沈府门口。
“他想见你,也只是想见你。”沈惜对他说的最後的话是,“他为你做事倒是在所不惜。他不敢自己去找你,他和我说的是只想知道你还活着吗。”
沈惜只是将人带进沈府大门,其馀的路阮进玉都会走,她便去找夏阿婆。
其实一路过来都还算平淡,只是方才听到沈惜的话才汹涌了一瞬。
也很快平复。
那扇屋子的门没有关,是大开着的。
阮进玉原是想敲门,却忽然一顿。随即轻叩了俩下门,屋里传来声音,他才进去。
只是状况和他想的也不一样。
赤条条只裹裤在下的人生龙活虎的站在桌子边上,手中拈着花瓶里不太鲜活的花。此刻闻声转头来,也是看见了来人。
阮进玉不带神情,却是大大方方的将目光投在面前的人身上。是的,他们口中出不了门的沈都督此刻健步如飞的走他面前来了。
那鞭刑留下的疤痕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烙在人的身上。
阮进玉眼前糊了糊,人就站在他面前,好像嘴唇张开在说话。可他晃晃眼也没能看清。
沈长郎前一刻还在问,後一脚就见着面前的人眼睛一顿整个人往下翻去。
晕了过去?
沈长郎眉头紧蹙,把人带起放边上床榻去。失去意识的人自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阮进玉的头垂下去,一侧脖颈肌肤就此彻底袒露在人的面前。
沈长郎所有的思绪都被堵了下去,垂着一双浑浊的眼看身前的人。那青紫还带着嫣红片片的中间,是一个深又不深浅又不浅的牙印,
那长剑利刃划过脆弱不堪的人的脖颈的画面也在他脑中无比深刻。
周遭往下,更是无法入眼的摧残风光。
沈长郎从来不自诩聪明,此刻倒是宁愿自己没看到。那皱了许久的眉心自己散下去,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半晌才一点点从身子里细细吁出。
起身撩了件外衣披上,往屋子外走去。
正好沈惜此刻端着药盘走到这里,在门口遇到了他。
沈惜见怪不怪,也不等他开口,自己先说了。
“我这几日在你屋里烧的全是重倾檀香,”她说:“我方才想起来,他在广府饮了酒。”
沈惜甚爱制香,重倾檀香便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一味香。这东西有安神助眠的效,其效比普通的香更甚。
只是有一点,她在里头加了不少别的东西。
简言之,闻此香不能饮酒,饮酒後闻此香犹如直接喝迷药。昏死过去在正常不过。
“。。。。。。”沈长郎嫌少对他阿姐这般沉默。
“人与人之间,无非就那麽几种。”
沈惜直白到这种地步,指着弟弟就挑着他筋骨脊梁开口,“你胆怯什麽?”
“据我所知,这帝师在上京虽俩方亲人皆在,实际上早就只剩丝缕之情。”沈惜哼笑一声,“你就是将人就此带出上京,又如何?”
“他肯来见你,为的什麽你心中清楚。”沈惜也不用他说话,就睁着眼睛不动,“他并非薄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