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要看你?你是景点吗?”
又来了,这个刻薄鬼!
“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说不定有女孩一见钟情喜欢我呢?”
池欲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结果紧接着下一句。
“喜欢你?这麽有眼光?”
许暮转身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
他颠颠手里的锄头,看结构应该比较好上手,适合重建能干勤劳的好形象!
于是,他猛地往後一甩,再往地里铲下去时,锄头只剩个木棍。
“我头呢?”
下一秒,他身後“砰”一声,池欲倒在地上。
完蛋了!
许暮在急诊室外如坐针毡,他一生有两次这样不安的时刻,一次是妈妈车祸抢救,一次是现在。
“好在只是脑震荡。”
当医生出来交代时,许暮差一点就要准备後事,留遗书自刎陪葬了。
他大大松了口气,缓慢松开紧攥的拳头,指节如生锈的齿轮般一节节展开。
医生还在做後续检查,许暮一直等在门口。
不久後,有护士唤着,“家属?患者找许暮!”
许暮脚步顿住。
指名道姓,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他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进了病房,对方却只是平静地看他,甚至更像是疑惑。
“你是谁?”池欲问。
许暮皱眉一边看向旁边的医生,一边回答,“许暮。”
他把医生拉出病房,“他怎麽了?脑子被砸坏了?”
医生推推眼镜,平淡地说,“创伤性记忆障碍,就是短暂性失忆了。”
许暮再次回到病房时,池欲又问。
“我们什麽关系?为什麽我只记得你的名字?”
“死对头”三个字就要条件反射跑出来时,许暮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他决定趁机占个便宜。
什麽救命恩人丶青梅竹马丶事业贵人……各种狗血标签在脑子里快速闪过。
突然,自认为笔直得如同钢铁般的许暮灵机一动,他开口说:“我是你男朋友。”
对方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怪异。
沉默许久後,池欲嘴唇微动。
“我是。”池欲顿了顿,仍然有些难以啓齿,“gay?”
许暮肯定,“对,你就是。”
“我喜欢你?”
他把人忽悠到底,“当然!你就一恋爱脑,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池欲默默地消化这个信息,良久再次开口,“我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嚯!脑子不好使,人还挺讲究。
许暮摸摸鼻尖,回答:“下面的。”
见对方垂眸思考,许暮凭借当了多年电灯泡耳濡目染的经验,他有模有样地先发制人。
“宝宝,你忘记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吗?”
池欲和他对视,眸子里出现一丝歉疚。
许暮趁热打铁,情真意切地说,“我可是二十一岁就跟了你。”
池欲心理防线被击垮,他覆上许暮放在旁边的手。
许暮瞳孔放大,如同被人点了定身xue般,心脏砰砰直跳。
“对不起暮暮,你别难过,我会尽力想起来的。”
许暮觉得自己可能也有脑震荡。
他喊我什麽?
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