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板听见里面不断传出来的暧昧声响。
少年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旁边的墙壁挂画上。
他为自已的退缩懦弱感到无耻,同时又愤恨自已表叔的卑鄙。
他知道自已若冲进去当英雄,帮婉晴脱离那个禽兽,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单纯天真如她那般美好的女孩,将会陷入多大的难堪之中?他们之间还能面对吗?梁霁风带给她的灾难只会毁了她的。
他砸坏的挂画是一副莫奈的日出。
据说是他那位表叔高价拍回来的真迹。
他可真是虚伪,只会挥金如土,用这些所谓的门面来掩饰自已的卑鄙内里。
被拳头击破的表框玻璃,随着少年收回拳头的力道,哗哗坠落于走廊上的深色地毯里。
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就像他此刻的反应,明明愤怒不已,却无法面对。
他的手背渗出殷红血迹,凝聚成珠,不断地往下滴,蜿蜒流淌着染红了白色裤管。
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脑袋里浑浑沉沉,艰难地迈开沉重步伐,亦步亦趋地往楼下走。
身后的地板上是一滴滴坠落的鲜血。
鹤微知边走边忍不住冷嗤,他觉得自已不光懦弱还愚蠢到家。
明明梁霁风在那次坠崖事件之后就明确告诫过自已了。
他说泡妞不是那样的,让他不要去搞梁婉晴,说自已根本没有能力给人家未来,还说什么学业为重。
去他妈的学业为重,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如此啊,原来是他自已看上人家了。
细想之下,梁婉晴也曾经明里暗里地婉拒过自已多次。
虽然他感觉得出来婉晴对自已是有感觉的,可是忽冷不热的态度着实不对劲。
鹤微知努力回想关于梁婉晴的整件事。
觉得这中间有着太多的疑问和漏洞,就包括自已即将要去参加的集训,细细一想,这分明是一个局,是梁霁风联合他老爸设置的?
梁霁风明显是想要将自已从婉晴身边赶走,可他真的只是为了包养她吗?那他为什么?
鹤微知已经满脑子问号和解不开的疑团。
他觉得自已如果不弄清楚的话一定会成为遗憾。
少年站在一楼玄关处的黑暗中,抬眸望向二楼书房。
他森白俊脸上双眸血红,隐着斑驳泪光,狠狠咬住后槽牙,捏紧渗血的拳头插进裤兜,毅然转身出门,消失在了暮色里。
就在书房门无声合上的时刻。
梁霁风眯了眯狭长上扬的黑眸,收回视线,盯着身下已经呼吸孱弱的小兔。
终是怜爱快要窒息的她,彻底松开了她红肿的唇。
心中仍旧空落无比,食髓知味地将脸埋进她纤白香软的颈窝里深吸。
少女无尽的幽香不断冲击他的呼吸,令他无法正常平息身心邪火。
犹如堆积成活火山口的滚烫岩浆,随时都要迸发。
终是不甘心地细细密密地啃咬吸吮,留下他的记号。
待他彻底放开她时。
婉晴已然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她双手摊开,手指蜷曲,身子和双腿抖颤如筛糠,双目失神空洞,呼吸微弱。
仿佛一株经历过暴风雨袭击的百合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