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出来张老师对自已的事情很上心。
摸出手机来翻看通讯录,里面空空如也。
上次被绑架后梁霁风拿着她的手机去修复,换回来就是格式化的状态。
好在微信可以联系汪静瑜,于是给她发了过去,让她告知张老师的号码。
汪静瑜应该是在忙,没有得到回复。
此时的外面暮色四合,早就亮起了路灯。
婉晴丝毫没有留意窗外的变化,等到达终点站时,车内就剩她和司机二人。
“姑娘,这么晚,你还要进去陵园啊?”
车子停稳,司机大叔看向后视镜内。
一身白衣蓝裙的高中生小姑娘,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忍不住发问。
婉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不远处的陵园隐在暮色里,像是张牙舞爪的兽,心中不由发毛,但悲愤大过一切,她早顾不上其他。
肯定地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司机回头看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聚焦,又是披头散发的白衣,不由想起同事们说起的聊斋夜话,当下正是鬼月,七月半鬼节即将来临,孤魂野鬼们狂欢,脏东西四处可见,不由后背一阵发凉,不好再多事,只机械一声到站了。
婉晴木木地下车,才一着地,车门咔哒关闭,车子丝毫没有停留,呼啸离去。
旷野星空,夜风徐徐,仍是燥热气流拂过皮肤。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她吓了一个机灵,摸出来接听。
“晴晴啊,下课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没到家?安叔叔去接你了没看到你……你在哪里啊?”
菲姨焦急的声音响在耳畔。
她那边收到梁霁风的电话后一直在等着人回家后汇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电话也是打了十几通,刚刚才打通。
“菲姨,我有点事留堂,跟同学在老师这里补习功课,晚一些我会回来的。”
婉晴不想让菲姨难做,仔细斟酌用词,量她不会打去学校查问。
挂了电话进去陵园,独有一个临近六十的守墓大爷。
手电筒光晃动,上下打量一番瘦小的婉晴,“小姑娘,这么晚进去,你不怕啊?”
婉晴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见过比鬼更可怕的人,自已不做亏心事,鬼又有什么可怕?
凭着印象找到父母的墓碑,却见墓碑前有白色菊花一束,捡起来看还是新鲜的,看来是有人来看过父母。
当初的葬礼很简单,亲戚少之又少,那么就是父母的同事或者旧相识,会是谁呢?
爸爸的律师王永正叔叔家在哪里?她现在就想去找他问问清楚。
在父母的墓碑前跪下,指腹抚摸过两张黑白照片,看着“吴言荀林雅燕夫妇之墓”
这行字,眼泪哗哗地不断往下。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出事?你们的冤魂又落在了哪里?
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是不是你们的朋友?他真的像鹤微知说的那样设计针对吴家,针对你们的女儿吗?
婉晴心中悲愤难挡,哭得凄惨簌簌,在这空旷野地里着实渗人。
管理员大爷有几分不忍地打着手电在一旁陪伴。
“小姑娘啊,不如先回家去吧,天黑了,这里面不干净,还不安全,你爸妈泉下有知也不安心啊。”
大爷说完将手中的二锅头全倒在墓碑前,嘴里还念念有词。
婉晴朝大爷道谢,转身出了墓园。
公交车回去途中看到汪静瑜回过来的信息:【老张的号码。
】
婉晴回了谢谢,看一眼时间还没下晚修,张老师估计在加班,打过去也是给人徒添烦恼,人家没有义务要帮自已的,明天再看好了。
回到岭南公馆时已经晚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