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向来是古今君王的心头大患,若是能不费兵甲就免去战乱,何乐而不为?”
“大人错了,以战止战才是上策,一味茍安怎能平乱?只有杀的他们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出兵才是太平之道。”
“此言也不无道理。”越临看向他,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色,心中觉得这小子虽然狂傲不羁,却十分勇毅,日後定然能成就一番功业。
云犁叹了口气,看向玉子骁,嘀咕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接着便端起茶杯,说道:“今日是我败了,将军文武双全,实在钦佩,我如今尚在井底,只是……”
“嗯?”玉子骁面带疑惑。
“只是,若再给我两年,我未必还比不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子骁笑了一阵,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将军为何发笑?”
“我笑我大仪终于有了一位猛将,而我也得了一助力,岂不美哉?”
“我已败你数次,何来猛将一说?”
“你能接我十招,已算奇才,若好好扶植,定然大有进益。逐野,你可想再精进一步?”
“将军此言何意?”
玉子骁撑着额头,稍稍停顿後方道:“你若无事,可常来玉府,我愿将一身武艺传授与你。”
闻言,云犁手中杯盏猝然落地,他愣愣的看着玉子骁,久久不言。
“你不愿?那便罢了。”
“并非不愿,只是,犁出身贫寒,举止粗鄙,恐…惊扰了将军。”
“何必称将军,唤我兄长如何?”
“…………”
云犁沉默许久,擡眼之时,眼中热泪盈眶。
“犁不愿攀亲。犹记湳堤之时,蒙越大人擡爱,令我为郡尉,犁一身蛮勇才终有施展之地,今日三位大人在前,犁已是倍感荣幸,何敢再受此大恩呢?”
“只要你不忘此恩,便当得起,我玉子骁要的是一个能征战沙场,披肝沥胆,为国尽忠的大将,而非是一个不知进取,哭哭啼啼,畏手畏脚的懦夫,我今有意栽培你,你若真图进取,自当应允。”
玉子骁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并无进取之心?”
“将军何出此言?犁…誓死感念将军大恩!”
说罢,他起身肃立,双手交叠,屈膝叩首,礼毕後,他拿起小刀,准备割破手指以明心志,见状,玉子骁急忙将小刀抽走。
“你这是做什麽?”
“歃血为盟,天地可鉴!”
玉子骁揉了揉眉心,问道:“谁教给你的?”
“犁从古书上看见,所以……”
“打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损伤?”
云犁闭眼沉思,想了又想,然後看向了房中屋梁,他深吸了一口气,面露陶醉之色,三人皆不明何意,只能盯着他看。
“苍天在上,我云逐野此生若有渝誓言,天神共戮,死後不得脱身为人,只得托生为狗。”
越临刚饮下去的茶水因他的所言呛了出来,片刻後,他看向萧玉悲,萧玉悲摇了摇头,也面露无奈,而玉子骁则神态悠然,唇角挂笑。
“书结兄,知戒兄,江昭兄,请受逐野一拜!”
说罢,他拂袖而拜,神情严肃,久久未起。
片刻,他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麽,便对着傅阙美家所在的方向拜了拜。
“来人,将马厩里那匹乌骓马牵来,赠予五百主。”
“大公子,那乌骓马可是您千里迢迢从夜郎郡寻来的,只此一匹,这……”
“一匹马而已,有何可惜?另外,去武库中挑一柄好枪,甲仗库中选一件铠甲,内库中择锦缎十匹,鹿皮十张,为逐野量身裁衣。”
“是,属下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