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裂土封侯
黝黑的室内,云犁走向窗台,望向一轮冷月,面容冷峻,神情严肃,他在心中盘算着,眼看时日已近,司诩今夜便会出城,届时战报传来,便是他出城之时。
他向前走去,目光狠厉。
次日,马牧城中传出战报,云犁自领出征,平亓思虑过後,点头同意,他提出云犁出征,他与应堰两人留守城中,云犁明了,遂点兵出城。
几个时辰过去,司诩于子时接到战报。
“云犁领兵出城後,与荀枼碰头,杀了几个将官後,大军直入马牧城,平将军与应将军双双被杀,城池被仪军占据。”
“国相,快些逃命吧!免得仪军追上来。”
“马牧城池坚固,仪军久攻不下,此番。。。。。”
话音未落,司诩便想到了云犁,稍稍思忖过後,方知是计,他闭上双眼,沉默片刻。
“动身。”
“是,国相。。。。”
夜色已深,火光闪动,张於眺望远方,急忙取出箱中图纸,将烛火抛入盆中,一瞬之间,图纸被火焰包围,飞腾悦动之间,图纸已化为灰烬,张於在仆役的提醒下逃出屋舍,往大道而行。
行至前路,仆役大惊失色,眼神惊恐,指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大喊先生快走。
张於愣了一下,探头出去,见大军气势汹汹,数量不少,便知今日已无路可逃,犹豫一番後,他跳下马车,站在前方,身子挺立,面色肃然。
“先生便是张於,张先生吧?”
“将军如何得知我行踪?”
云犁勒马看去,笑道:“顺道而来罢了,夜里风冷,先生何不加衣缓行呢?”
“。。。。。。”张於未答,目视残月。
“先生不言不语,我素无耐心,只好开门见山了,敢问先生,可愿为仪国效力?”
“一臣不侍二主,还请将军赐死。”
“先生当真如此决绝?”
“我受国相知遇之恩,必以性命相报,纵然身死,魂亦追随,将军不必多言,请赐我死。”
云犁并无犹豫,擡手命人将张於扣下,转瞬之间,灰烬飘出窗外,化为了人世间的一缕尘埃。
“将军,当立即前往织锦县,为占据懋岭之地做准备。”
“不错,司诩此去,真乃天赐良机,传我将令,命大军连夜奔袭,赶往织锦县!”
大军飞驰而去,马蹄声一阵又一阵,尘土飘飞着卷入城中,沟渠鲜红如血,几个苍蝇从缝隙涌出,绕着尸体盘旋。
天明之时,烈日高照,云犁策马而行,得闻援军赶来,面上并无诧异之色,城外平原之处,云犁策马奔驰,身後大军手握旄旗,急速追赶。
“兄长——”
他面色欣喜,急忙下马奔去。
“兄长——”
玉子骁大喜,也下马疾行,两人见面之後,玉子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个头高了不少。”
“兄长一路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织锦县,替我解难,犁在此谢过兄长!”
“多亏了你那封密信。”
“兄长与南军相持已久,以兄长之能,四海鲜有敌手,为何始终不见分晓?”
“那南军不过迫于禹国威压,佯装攻打罢了,我见南军畏首畏尾,几番不肯派人出战便已明了。”
“原是如此。”
玉子骁看了他一眼,指着他说道:“你倒学会装傻了,你不是早就知晓南军之意吗?故而写密信传入太和,让陛下派我来此相助于你。”
云犁瞥了玉子骁一眼,略带委屈的叹道:“兄长何必把话挑明呢?你我不合,我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密信传到张掖郡吧,到时兄长是派兵援助我还是不援助,是请求陛下还是擅自做主?”
“将军。”荀枼上前,拜见玉子骁。
“映晦请起。”
“待会进城之後,好好跟我说说,逐野,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知不知道。。。。”
待入织锦县後,几人于城中相聚,荀枼谈起此次攻敌一事。
“将军入城之後,将战报依次传出,我等知晓了城中部署,便从薄弱之处,北面夹角之地攻取,此番多亏将军忍辱蛰伏,我等才能一举击破敌军。”
玉子骁点了点头,面上似有欣慰之色,他看向云犁,说道:“不日我便要奉召回京,你留守马牧郡,一切需得小心。”
“自然,兄长不必担忧。”云犁端起酒杯,“兄长匆匆而来,先饮下此酒再谈如何?”
玉子骁端起酒杯,无奈的瞧了云犁一眼,他素日心虚便爱打岔,此番定是畏惧他追问其中细情,故而反复遮掩,不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