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子,将架子上的木盒取了下来,掀开木盒盖子以後,里面存放着数张药方。
萧玉悲看过以後,瞬间明白了重彰的意思。
“既如此,子由不宜再劳累,一切当以养病为重。”
“彰既为仪国之臣,怎能不为国效力?兄长不必担忧。”
萧玉悲看向门外的落叶,未再复言。
“丞相,凤裕君与烬烽侯已在府中等候。”
“好,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已往府中赶去,请他们稍候片刻。”
“是。”
萧玉悲踏入丞相府时,玉子骁正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云犁则倚在书架旁,呆呆的瞧着屋中的陈设。
“江昭。”
萧玉悲走近,玉子骁回眸看去,立马笑道:“兄长!”
“久等了。江昭为何不在屋中安坐,反倒站在廊下?”
“屋中火气太旺,我怕烧着我,反倒让兄长担忧。”
萧玉悲看向云犁,见他还在发呆,便走了进去。
他未曾询问,而是拂袖坐下,玉子骁见状,也随之入内,对坐之时,萧玉悲抿了口茶,接着看向云犁,问道:“可是困了?”
云犁摇了摇头,叹了一句:“并非如此。”
“那是何故?”
“…………”云犁眉间微蹙。
“荀大人说此战我未必能胜,让我务必小心。”
萧玉悲撑着额头,缓缓说道:“此乃荀太尉的激将之法,他素爱玩笑,不必在意。”
玉子骁见状,笑了好一会,萧玉悲问他笑什麽,他伸了个懒腰,说荀漷一把年纪精力还如此充沛,不由得让他想起来少时见到他的样子。
“哦?愿闻其详。”
玉子骁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的道:“那时我尚且年少,见到荀太尉之时,是在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然後……”
萧玉悲擡眼,问道:“什麽?”
“额……”玉子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咳了两声,摆了摆手。
“我忽然忘了。”
萧玉悲向他看去,有些疑惑。
见状,玉子骁转头对云犁说道:“对了,逐野,荀太尉之言确是出自肺腑,此次出征务必以小心为重,不可轻敌。”
“兄长之言,犁自当铭记。”云犁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相谈许久,直至夜深,萧玉悲送别两人後,便回到屋中,他瞥向手旁堆积如山的竹简。
翻开之後,第一卷是张侔送来的,上面写着:南郡下了大雨,丞相可知?
第二卷依旧是张侔送来的,写着:南郡天气晴朗,丞相可知?
第三卷仍是张侔的竹简,写着:南郡近日无风,不知何故,丞相可知?
萧玉悲合上双眼,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