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自如地回着:“没有,我是独生女,我妈咪在妈妈生病去世後酗酒,之後也离开我了,我现在和我表姐住在一起。”
明明是个伤感又沉重的一段经历,却叫她说得没什麽情绪上的起伏。
或许可以归咎到十七本身就是个有些过早成熟的女孩,又或许可以归咎到,这个故事也许是捏造……
总之魏舒和祝元箴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妹妹你好可怜哦,难怪这麽乖乖。”方曼黎一脸的心疼。
这一桌上六个人玩着真心话大冒险,又有几个人说着的是真话?
真假参半的,也许说的有真话,也许有人说假话。
途中魏舒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後又接着玩了几轮。
再次轮到文知月和十七,十七很不幸又摇了1。
“十七妹妹的名字很特别,是有什麽特殊的含义吗?”文知月弯着她那双看起来既真诚又无害的眼问。
这是第二次文知月问十七问题了。
文知月似乎对十七很感兴趣,也像是随口问着一个较为温和的问题。
身侧的女孩明显身子僵了一瞬。
魏舒瞥过去看十七,她放在腿上的手掌正缓缓捏成拳,指节因着力道微微泛白。
随後见十七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妈咪离开我很早,我之前也没问过,我也不知道。”
魏舒见十七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随後似是勾起了什麽不好的回忆,深呼了两口气,猛的站起来。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玩。”十七转身推开包厢门。
离开前魏舒擡头看她的时候清晰地看见了,在十七掠过魏舒时,她那忽然冷下的神情。
文知月还盯着门口十七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着:“我是不是不该问啊?感觉十七妹妹好像有些不开心。”
“没事的,这不怪你,一会要是再摇到十七的问题,我们换个方向吧,问问爱好呀最喜欢的电影什麽的。”方曼黎拍着文知月的後背轻声安慰着。
女人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一会要怎麽给十七道歉,魏舒却没心思听了,她转头去看於琼,见於琼的眉头拧成个川字,又在片刻後调整好表情转头去看文知月。
“我去看看她。”於琼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妹妹有心事,身为表姐去关心一下是最合适的。
可她们姐两的相处方式不是这样的。
这里头有些蹊跷,魏舒跟着起身道:“我也去。”
见於琼回头没说什麽,那就是默认允许了。
两人并排往厕所的方向去走,魏舒有些疑问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走廊里比包厢安静不少,刚刚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她们还点了不少歌放成背景音乐,声音调小了些。
“你那个同事文知月……”於琼忽然提了一句。
“嗯?”魏舒本以为她要说文知月两句。
“她是临云人吗?”於琼没由问着。
可心中总隐隐觉着接下来她要问的很重要。
“不知道,没说过是哪里的人。她说话也没口音,只知道是北安来的高材生。”魏舒摇了摇头。
“北安?”於琼眉骨一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实验室都研究什麽内容?”
知道自己问得太过直白,又涉及到一些行内机密,於琼又换了个方式问:“你们会研究动物的基因吗?”
“这肯定是会的。”魏舒点了点头,“有什麽问题吗?”
於琼忽然停了下来,她声音极轻地问:“那你……”
厕所处传来几声强烈的呕吐声,於琼的话音一顿,她摇了摇头:“没事。”
以於琼的性子来说,她很少把话说一半。
之前魏舒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於琼恨不能代替她的嘴唇说出来。
她是不喜欢说话说一半的,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
厕所那的声音愈来愈清晰,两人顾不上这会讨论,连忙加快了步伐赶过去。
盥洗台上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洗脸面盆里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
十七背对着她们两,双手撑在盥洗台前不停干呕,浑身发抖,看起来状态非常差。
魏舒透过镜子去看她,嘴唇泛白,平日里惯是沉着的神情不再。她眉头皱得很深,似是在回想着什麽十分痛苦的事。
不停流淌的水流将三人的脑子冲得清醒了些,魏舒上前擡手顺着十七的後背,却被她伸手推开。
出来的比较急,怕十七真想到什麽伤心事,魏舒顺了包纸巾,她抿着唇递给於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