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节目上怎麽说的,她两不熟啊,不熟怎麽穿对方的外套?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
要怎麽办……
魏舒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她这递去风干牛肉的手再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就这麽停在空中,一时间针落可闻的安静。
好在郑曼雨的反应够快,她连忙接过魏舒手里递来的风干牛肉,撕了一点下来又递回去,随後干笑了一声:“嗐!你看我,明明是带给你们吃的,自己又经不住诱惑。”
馀光里瞥见於琼也分了一些给身侧的姜秋松,还有斜对面的姜冬临。
耳边此起彼伏的道谢声,随着於琼淡淡一句:“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麽。”
这件事好像也随着於琼这样一个不怎麽在意的态度给化解过去。
直到第二场游戏开始前,魏舒也未曾在於琼的脸上看见什麽窘迫的意味,那人反倒是云淡风轻,时而又悄悄皱起眉对自己分了些牛肉给两个妹妹吃有些犹豫。
魏舒沉默地低下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无力感。
她试图说服自己,节目组是不会把这段剪进去的……
就算剪进去,於琼这麽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只会让观衆觉得大家的关系慢慢亲近起来,对吧?
在此期间杨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充当一个临时上帝的模样令魏舒上下两难。
晚风呼呼吹着大门,门被吹得闷响声不停,要是有连通的窗户或是门,说不准还能给来一段即兴呼啸二重奏。
几个人各怀心事,魏舒坐在桌前怎麽着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恍惚间和大家一起玩完了第二局。
第二局倒没第一局的局势复杂,没有狼人和预言家对跳穿马甲,发言划划水草草结束。
刚一宣告游戏结束,宁璇打了个哈欠:“也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看日出呢。你们谁要是起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宁姐这麽说,我倒是想赖在床上不起来,看宁姐要怎麽个不客气。”姜秋松一副故意耍宝的样子。
宁璇扬起手在虚空里叩了叩,像是敲脑壳似的警告了番。
相比宁璇的客气,郑曼雨才是不拿大家当外人的那一个,她嘿嘿笑着朝姜秋松走过去,一把将她面前摆着的零食全部拿到手里:“怕你明天放赖,这样,你这些零食我先没收,等你明天起来了我再还给你。”
“不会还给我的时候,只剩包装袋了吧!”姜秋松半眯着眼眸,连忙伸手去抢。
郑曼雨是个老油条,怎会让姜秋松给得逞,她接连後退嬉笑着道:“我怎麽会是这种人呢,小松,你得相信姐姐的人品……”
两个人一来一回好不热闹,追得满屋子乱窜。
魏舒擡眼去看於琼,这才惊觉於琼竟也在看她。只是不知道是看了她多久。
只瞧着那人眼里浅埋着些许意味,一些魏舒读不懂的意味,又带着些滚热的,有些烫人的直白,于是再不敢去看。
这并非是魏舒要当个缩头乌龟,实在是在节目里,她不想两人过分亲密起来,叫别人知道。
可……
知道又如何呢?
魏舒忽然阴暗地想着,要是今晚就这麽将错就错下去,以後又是否会引起什麽风波呢?
要是真发生一些什麽捕风捉影的舆论,於琼会是什麽样的态度?
宋蔷大概会让公司出面处理好那样的局面吧,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就是幻想,又有什麽意义,难不成还指望着於琼站出来大大方方承认吗?
明知道不太可能得事,没有意义的幻象,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可脑子里的思绪纷乱,就是止不住地去幻想……
暮夜里的万物枕着秋而眠,轻薄的蚕丝被散着暖意,将被窝里的人裹成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