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的薄唇不易察觉地紧绷,收敛视线,继续俯瞰下面的人趁着清晨忙碌,小声地叹了口气,。
炉镇的人就如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一样。
老实,厚重,积淀着千百年的文化传承。
太过沉重,认定一个人,即便有千斤重的力气,都改变不了那人在他们心中的看法。
郭师傅对这位幕後的马老板便是这样,他认定马老板为人爽快,认定他所作所为都是为炉镇着想的。
可却不知,商人重利,这里面的风险全都压在郭师傅他们肩膀上。
半晌,谢景霄才悠悠开口:“可是您知道吗?这次我们把乖龙交给他们,是收不到尾款的。您看这条……”
他指着文件末尾的一串小字,“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同时烧制完他们所需的几种样式,才会一次性打完尾款。”
“咋可能?”
郭师傅从未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一时间慌了神。
因为他们要的数目不是小数,这些原料费丶人工费不是他能完全承担的。
但随即想到跟这位老板合作的点点滴滴,甚至在这次合作中,马老板特意询问他们原料费够不够,大家夥过年够不够花,专门把预付的定金翻了一倍,就为大家夥能过个好年。
想至此,郭师傅立马摇头否认道:“不会的,马老板就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好人!”
虽说这样的反应,早在谢景霄预料之内,但见郭师傅脸颊涨得通红,极力辩解的模样,还是不由愣神一瞬。
他忙转口说道:“您别急,可能就是我多想了!”
“我看人很准的,一定是你多想了,”
郭师傅语气平缓下来,将谢景霄递来的那张A4纸,认真折叠,重新揣进袄褂子的里侧,浑浊的眼眸,缓缓变得深远,似是在追忆什麽,
“马老板一般比较忙,我就见过他一次,就他上次来找我,想要一些不一样的炉镇青瓷。
他年龄跟你差不多,文绉绉的,一样喜爱这些老文化,就他眼神里那个光,是骗不了人的。
再加上他後面跟我说的那番话,老头子我觉得他是实打实地为了青瓷好。”
“他说什麽了?”
“他说我们守在这个小镇里,像我们的祖祖辈辈一样,传承千百年不变的东西,镇里的人用不到,镇外的人看不见。
这麽漂亮的东西,只当玻璃柜里落灰的东西太可惜了。”
谢景霄指腹揉捏瓷龙的动作一顿,而後,眉目间的笑意渐浓,彷如紧绷的丝绢瞬间泄了力,只剩触肤的柔软。
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乖龙的瓷须,月牙状的指甲碰触间,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难怪郭师傅会这般深信马老板,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他也如郭师傅这般。
可是那人如今却变成一只觊觎猎物的饿狼,再变不回当初的模样。
“您为什麽当初不找他呢?说不定他有更好的点子。”
“他对制瓷一窍不通,不是老头子我吹,懂不懂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喜欢这些东西。”
郭师傅把烟杆磕在瓷罐上,“我就是知道那孩子爱这些东西,不会坑我们的。”
在响起的脆响中,他悠悠的嗓音,匿在干涸的嗓子里,但却字字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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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推一下基友的文:禁中非烟的《被金渐层大猫猫美人缠上了》
破産男A捡了只小猫咪回家,白莲花味儿的信息素人畜无害,还会撒娇卖萌求贴贴。
小猫咪能有什麽坏心思?
不过是“叔叔,带我回家。”
“叔叔你亲亲我好不好?”
“叔叔我们来怀崽吧!”
瞳孔失焦的alpha摸摸微鼓的肚子,试图藏起来不叫少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