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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4 到新的爱和喧嚣中去（第3页）

在接近午夜的时分，被陌生面孔所环绕，融进无序的狂欢氛围——祁季并不习惯类似体验，却意外地没那麽反感。身侧人的快乐会传染，将他心底隐秘情绪酝酿成冲动。

翻滚的音浪一波高过一波，分不清剧烈的是鼓点还是心跳，又或者它们在亲密共振，不分彼此，就像他们此刻紧握的手，不知道谁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

人群躁动，灯光闪烁，光点落进身侧人眼睛，化作明亮的星。祁季深吸口气，郑重其事，“夏暮舟。”

“嗯？”

“我们——”

一阵有力鼓点伴随着骤然爆发的欢呼，淹没了後面的话。

“啊？”夏暮舟放下手臂，凑近，不得不努力放大自己的声音，“你刚才说什麽？我没听清。”

祁季沉默片刻，未传达出去的心声在烦躁空气中打转一圈，落回喉咙，被咽下，“没什麽。”

夏暮舟略有疑惑，注意力很快被分散。又一支乐队表演完毕，主唱带领全场一起倒数。

“三——二——一！”

灯光如烟花点亮全场，观衆尖叫，跳跃，彼此拥抱，在喧嚣与希望中，迎来充满未知的新一年。

祁季发觉他们的手仍交握在一起，心绪澎湃，转过去的瞬间，对方恰好也望过来。

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夏暮舟脸上，如幻似梦，“新年快乐。”

演出落幕，人群涌出，朝各个方向分散，汇入不眠之夜。

和同事们道过别，夏暮舟同祁季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路上行人逐渐变得稀少。

零点过後气温骤降，夏暮舟把自己裹进羽绒服和围巾，包得严严实实，仍觉得凉意丝丝渗进来。转头看身旁人，口罩不知什麽时候摘掉了，大衣里面只有件T恤。

“你不冷吗？”他发出疑问。

“不冷。”

夏暮舟开始羡慕南方人自带的御寒buff。但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他觉得有必要做保暖措施，万一大作家生病了自己还得照顾他，“你等一下。”

对方站定。夏暮舟继续指挥，“你过来，离我近点。”

祁季朝他走近两步。夏暮舟解开围巾，一半留在自己这里，另一半小心翼翼绕上祁季的脖颈。

“好了，就这麽走过去吧。”他说。

温热呼吸撞开冷空气，落下来，夏暮舟擡眸，对上祁季在夜色中黑沉沉的眼睛。新年第一天，他收获一个毫无预兆的，带着侵略性的深吻。

新年狂欢尚未结束，凌晨的停车场一片安静，无人留意到角落里那辆车。

车外寒意渐浓，车内气息滚【test】烫，在有限空间里不断升温。

夏暮舟靠在後座里，慢慢平复呼吸，失焦的双眼恢复清明。

跨年在男人【test】身【test】上跨，真够有纪念意义的……他方才脑子一片空白，现下思绪开始漫无目的乱飘。假如新年第一天做的事决定了一整年的状态，那自己这一年可以预见会很刺激。

祁季在这种时候向来很有服务精神，拿着湿巾帮他清理，夏暮舟还陷在缠绵【test】馀韵里，有些犯懒，任由对方摆弄。

大半夜在车里，怎麽搞得好像偷情？虽然本来也不算正大光明。

昏暗光线下，祁季眉眼俊朗凌厉，蒙着一层未褪尽的情【test】潮，看得夏暮舟鬼迷心窍，凑过去亲他嘴唇，点到即止。

在这种近乎温存的事後氛围里，他想到跨年时刻两人在喧嚣中紧握的手，祁季那个难得主动的吻，忽然萌生一种宛若恋爱的悸动，有点期待，“对了，你那阵子想和我说什麽来着？”

祁季动作不明显地僵了一下。车内安静几秒，夏暮舟听见他说：“你下周陪我去见个采访对象。”

“……哦。”

不该对炮友怀有多馀期待，夏暮舟依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的不解风情——谁新年第一天事後第一句话是聊这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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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标题出处】

兰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