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层窗户纸却无法戳破,无计可施。
“苏盛,照顾好池峥。”
楚娴愁容满面,俯身抱起一盆与池峥一道栽种的赤芍药,一步三回头离去。
“林姝,仓库有羊皮筏子,你们把羊皮筏子带上吧。”
“有吗?我之前盘账之时没看到羊皮筏子啊。”穗青懵然。
“我前些时日刚买的,本想下河捕鱼来着。”苏培盛小跑着从仓库将羊皮筏子扛在肩上。
“走吧,我用羊皮筏子送你们过河去。”
“不必,你看好池峥即可。”楚娴抱紧赤芍药,冲出庄子。
“苏盛,我把羊皮筏子放在山下素面馆,你回头再取。”
羡蓉接过羊皮筏子扛在肩上。
“诶。。”苏培盛朝福晋招手道别。
目送福晋身影消失在山道,他折返回西厢内。
“苏公公留步。”叶天士举着药瓶冲到苏培盛面前。
“苏公公,可否帮忙打听打听福晋这灵药的配方,此药真乃神药啊!”
“神药?”苏培盛满眼震惊,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山道。
“叶神医,既是神药,自是福晋祖传的秘方,如何能给旁人知晓,这样吧,待我禀报四阿哥,再答复你。”
苏培盛说罢,踅身待要离去,忽地眉头紧锁盯着手腕上种牛痘的伤口。
“叶神医,可曾听闻过牛痘能防治天花?”
“这是什麽无稽之谈?荒谬,最为牢靠的是人痘之法。”叶天士语气不容置喙。
苏培盛挠头:“可福晋说牛痘比人痘更稳妥,福晋既有祖传灵药治时亦,说不准牛痘真能防治天花?”
“什麽?是福晋说的?你等等,容我验证之後,再来与你说。”
“牛痘,牛痘。。灵药。。牛痘。。苏公公,主子贵体已无大碍,我先行一步。”叶天士喃喃自语转身离去。
“叶神医,大门在左手边~”
苏培盛笑,叶天士堪称医痴,成日里钻营那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都魔怔了。
“什麽牛痘?”胤禛款步而来。
“福晋说牛痘能防治天花,比人痘稳妥,叶神医着急去验证。”苏培盛躬身退到四爷身後。
“不可能,若当真如此,费扬古岂会按捺邀功之心,早在御前献方。”
能献上遏制天花肆虐的秘方,是何等不世之功,堪比为大清开疆拓土功勋。
费扬古若真有此秘方,献给汗阿玛,也不必沦落到致仕的惨境。
“奴才也这麽觉得,奴才这就让叶神医不必浪费心思。”苏培盛拔腿去追叶天士。
“慢着,让他验证。”胤禛叫住奴才。
福晋不知从哪听来的道听途说,权且验证一番。
方能有理有据提醒她莫要偏听偏信谣言。
不对,以福晋的聪颖,定不会如此肤浅。
兀地,他意识到费扬古为何不曾献方。
乌拉那拉一族并非八大世家,倘若费扬古将奇方献出,定会招人嫉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费扬古父女的最好选择,恰好是韬光养晦,不急功近利。
世间多为急功近利之人,如此奇功,她竟能如此沉稳应对。
胤禛眸中赞赏倾慕溢于言表。
“苏培盛,备马回府,爷今晚留宿福晋正院。”
“嗻。”
。。。。。
楚娴前脚回到福晋正院里,前院副总管太监柴玉来传话,今晚四阿哥歇息在福晋正院。
柴玉平日里负责前院与外头的琐事,鲜少在後宅露脸,楚娴一个眼神扫向穗青,穗青当即笑眼盈盈凑到柴玉跟前。
“柴哥哥到前头吃盏茶再走,今儿怎劳烦您大驾前来?平日里见您都在外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