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错愕刹住脚步,忐忑朝端坐在马车内的四阿哥致歉:“爷,昨儿婉凝派人说要与妾身同乘,妾身想着爷定要与八爷纵马驰骋一番,就。。就应下了。”
“这会子婉凝的马车已等在角门。”
擡起的手顿在原地,胤禛垂眸掩去失落与委屈:“好。”
“妾身告退。”楚娴福身,侧身往角门去。
“福晋。”
身後传来四阿哥低沉声音。
楚娴皱眉,心底忍不住骂骂骂咧咧四阿哥是麻烦精。
含笑转身回眸,四阿哥已走下马车,拎着个描金漆的三层大食盒,款步走到她面前。
“苏培盛精心为你准备的点心。”
躲在门边的苏培盛挠头,默不作声揽下功劳。
不待她客套婉拒,四阿哥已将食盒递给穗青,转身离去。
“妾身多谢爷赏赐。”
楚娴迫不及待拔步去寻婉凝,浦一踏入马车内,婉凝闻着味儿打开大食盒。
“好香,你又做了什麽美味佳肴?”
“哇,聚兰斋的糕蒸桂蕊,土地庙的香酥鹅油饼和柿子糕,太和楼的一窝丝,还有南锣鼓後巷那间致美楼的凉果丶炸糕。”
“娴儿,都是你爱吃的,你是不是让奴才半夜就去排队?竟能买到聚兰斋的糕蒸桂蕊与土地庙的香酥鹅油饼。”
“啊?我不知,是前院奴才准备的。”楚娴心下一沉。
“我才不羡慕你,我有胤禩亲手做的定胜糕,你瞧。”婉凝将藏在身後的小盒子打开,端出一盘定胜糕。
“八爷竟还会下厨。”楚娴打趣伸手抢糕点。
她并不羡慕,池峥也会下厨,他做的柿子糕比她做得好。
与婉凝嬉笑之後,楚娴忐忑揭开第二层食盒,竟是前门大街柳泉居的吊炉火烧丶艾窝窝,炸紫盖丶炸银丝。
甚至还有孙胡子家的细馅儿炸扁食,中山居的雪煮冬涞,陶朱馆的蒸汤羊肉馅儿饼。
四阿哥竟对她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
脑海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
楚娴慌乱盖紧食盒。
完了!她脑瓜子嗡嗡响。
四阿哥为何痛下血本!
今儿个她到底要遭多大的罪?该不会要配合四阿哥英雄救美,被他捅两刀吧。。
看四阿哥这阵仗,她今日势必要血溅当场。
他不会歹毒的将她一刀砍死吧,才提前给她准备祭品,楚娴越想越害怕,头皮发麻。
“快!”楚娴唇瓣颤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穗青,快回去把我压箱底的锁子软甲取来,快!”
“娴儿?你游个湖还穿甲?你没事儿吧?”婉凝一头雾水。
楚娴盯着婉凝担忧神色,一拍手:“羡蓉,你再去取一件锁子软甲来,给婉凝。”
“。。。”婉凝瞠目结舌。
“婉凝,一句两句说不清,我听说金海湖附近时常有莽夫野猎,万一从哪飞来暗箭该如何是好,我们还是穿上锁子甲吧。”
“娴儿,你放心吧,我们去那之前,金海湖方圆二里已清场,若你真能揪出个放暗箭的莽夫,有人脑袋该搬家了。”
“为了他们的脑袋,那些侍卫也不敢松懈,早将附近的草垛都捅几百刀子,哪儿还能藏人?”
“二里地?今儿只有我们游湖?不应该啊。。”
楚娴纳闷,难道淑儿在二里外某处等待四阿哥?
“什麽应不应该?娴儿,你到底想说什麽?”婉凝总觉得娴儿今日神情恍惚,似有心事。
下意识看向她的眼睛,不见那猩红眸子,才暗暗松一口气。
“娴儿,你觉得四阿哥如何?”婉凝岔开话题,受人之托,她今日其实是来当牵线红娘的。
“什麽怎麽样?就那样。”
楚娴一听到四阿哥就来气,该死的混蛋!不知在金海湖安排什麽惊天巨坑等她跳。
“娴儿,你是不是还在与那池峥藕断丝连?”
“婉凝。。”楚娴震惊看向婉凝:“你。。”
婉凝将伸手弹她脑门:“笨蛋,也不知收一收你脸上不值钱的笑容,就差把红鸾星动四个字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