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都好,又不是她生孩子,管他呢。
楚娴懒得再与四阿哥尬聊,默默夹菜,伺候他吃宵夜,堵住他的嘴,免得她费劲心思接不上茬儿。
门外,羡蓉叉腰看苏培盛那死太监咧嘴傻笑,不知在偷乐什麽。
是夜,趁着更衣之时,楚娴满怀愧疚,让穗青连夜去寻池峥,将大婚改期一事告知他。
今晚四阿哥似乎有心事,怏怏不乐躺在床榻上,楚娴担心倒霉,乖巧蜷缩在拔步床里侧,侧过身去,不看他。
半梦半醒间,腰肢猛地收紧,她被身後男人一把揽入怀中抱紧,吓得屏住呼吸。
他灼热呼吸喷洒在她後颈,湿濡潮热,一阵一阵,无处不在,摧枯拉朽。
呼吸渐渐急促沉灼,舌头佻挞轻拂,啮咬她耳珠後颈,细密炙吻不曾停下。
像池峥。
迷糊了,她星眸半张翕动,绷紧身子,慌乱从他怀里逃开,转身与他对视。
“姝儿。。”
“四阿哥,妾身是乌拉那拉氏,并非淑儿,您吃醉酒了。”
楚娴吓得抓过软枕,横梗在她与四阿哥之间。
“姝儿。。”
他似在梦呓,背过身,仍在柔声细语唤姝儿。
在如此惊心动魄的夜,她绷紧的身子竟不受控制软下来,眼皮子愈发睁不开,沉沉入睡。
屋内均匀绵长的呼吸交织缠绵,她依偎在他怀里,酣然入梦。
第二日清晨,穗青在幔帐外唤她。
“福晋,您该起身了,辰时需前往金海湖踏青冶游。”
“穗青,去看看香炉中的香烬可有异常?”楚娴总觉得每回与四阿哥共寝之时,睡的极沉。
他的怀抱与气息,让她莫名心安,那感觉极为熟悉,就像…池峥!
按理说,她面对四阿哥定寝食难安才对。
“福晋,昨儿苏培盛将香炉端来之时,奴婢已查验过,只是宁神助眠的安神香。”
“怎麽会。。”楚娴愕然,脑海中荒谬地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穗青!”楚娴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穗青的手:“昨晚可曾亲眼见到池峥?”
“福晋别急,奴婢昨儿不但见到池公子,还瞧见他亲自布置洞房,满院张灯结彩,奴婢离去之时,池公子正亲自在剪双喜窗花。”
“他剪得丑死了。。”穗青捂嘴笑:“还满眼笑意贴在喜床。”
“不准笑他。”楚娴捂脸嗔怪:“你也不知帮帮他,他一个男子如何知道剪窗花。”
“奴婢帮着他主仆二人重新剪好双喜窗花才回来的。”穗青辩驳。
楚娴笑眼盈盈,从首饰匣子取出一支金簪,放在穗青掌心:“给你的谢礼。”
“姑娘,池公子问何时能成亲?三牲九礼与喜饼需提前一日备下,他着急了。”
“你与他说,再过两日。”
池峥越是委曲求全,她越是愧疚难当,鼻子一酸,她仰头忍泪,他岂会不知道,她说成亲,只是哄他开心而已。
楚娴气得将篦子丢到妆台:“游什麽湖!扫兴!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从前都不曾见到他游湖踏青。”
不对!
楚娴坐直身子,满眼兴奋:“穗青,今日留意金海湖附近是否有哪家女眷游湖。”
“务必查仔细。”
能让刻板沉闷的四阿哥一反常态,主动游湖踏青之人,只有淑儿。
他去游湖岂会带她煞风景,自是希望与淑儿独处,执手相看浓情蜜意。
四阿哥莫名其妙带她去游湖,显然想让她掩护他与臣妻幽会的龌蹉事。
“福晋,您别再冷笑了,您笑的奴婢忒害怕。”
穗青瑟瑟发抖,福晋两眼放光,冷笑着不知在想什麽,也不知谁又要倒血霉了。
“抱歉,憋不住。”
楚娴捂嘴笑逐颜开,满眼喜色。
“福晋,婉凝姑娘已在角门等候您。”羡蓉小声提醒。
“好好好,我这就去寻她。”楚娴拔步往门外走去。
金海湖在京郊平谷,来不及当日来回,为免与四阿哥在马车内独处,她只能对不起八爷。正院朱门打开那一瞬,苏培盛笑嘻嘻凑上前:“福晋,爷已等候多时,奴才伺候您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