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不想见八爷,若非婉凝是八福晋,她这辈子都不会与八爷有任何交集。
那一晚四爷命悬一线,八爷却还在纵容直郡王与九爷戏耍四爷。
若非她发现的及时,四爷已殒命当场。
八爷还气跑了婉凝,害得婉凝跌伤左脚,大婚之日仍需一瘸一拐拜堂成亲。
活该他被康熙爷夺走晋贝勒的机会。
历史上八爷与四爷一道被封为贝勒爷,是最年轻的贝勒。
若非担心婉凝被人嘲笑,她才不会悄悄去求梁阿牟与四爷,软磨硬泡数日。
若不出意外,婉凝回门前,晋八阿哥为贝勒爷的圣旨也将颁下。
眼瞧着九爷一双精明阴鸷的长眸若有所思望向她,楚娴赶忙避开,往假山後出了小门。
四贝勒府与八阿哥府邸隔着一道隐蔽暗门,平日里两边都有人把守着。
若婉凝与她想互相串门,则让人在暗门处知会一声即可。
九贝子目送四嫂从假山後的暗门离去,忍不住蹙眉。
“八哥,那道门是隐患。若四哥派人在门口窥视。。”
胤禩无奈叹气:“一道门而已,四哥既不提防我窥视,我有何惧怕?”
说话间,九贝子身边的奴才前来:“贝子爷,宜妃娘娘请您入宫一趟。”
一听到贝子,胤禟下意识偷看八哥神态。
汗阿玛不分青红皂白袒护毓庆宫,甚至不惜打脸八哥,让他沦为四九城笑柄。
就连他都封了贝子,可八哥却还是阿哥,汗阿玛越过八哥,直接晋封年幼皇子,对八哥是极大的羞辱。
昨儿上朝之时,八哥还被汗阿玛斥责奸滑。
此时桂嬷嬷忐忑前来:“八爷,方才四福晋送来了二百擡的嫁妆,都搬进福晋的私库中。”
“这是四福晋给的嫁妆清单,您请过目。”
“多少?二百擡?没点错吧?”
胤禟从袖中取出一柄小算盘:“定是点错了,容我去盘查清楚,免得害八哥欠下天大的人情。”
“皇後的嫁妆都没二百擡,那拉氏其心可诛,定在捧杀八嫂。”
“奴婢几人已清点核查五回,绝不会有错。”桂嬷嬷语气笃定。
胤禟瞠目结舌,随手翻开清单:“送的什麽?若滥竽充数,我也能凑出二百擡来。”
只翻到第一页,赫然瞧见南锣鼓巷与琉璃厂和国子监大街的铺面与宅子。
寸土寸金的南锣鼓巷与国子监大街的铺面与宅子,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没想到那拉氏对八嫂如此阔绰。
只是第一页的産业,已值十几万两银子,待要翻第二页,胤禟手上一空。
“这是你八嫂的私産嫁妆,不必看,无论四嫂送什麽,都是给你八嫂的,与我无关。”胤禩将账册递给桂嬷嬷。
“四嫂送的嫁妆并未过明路,只有你八嫂与四嫂知晓,更不曾随送亲队伍游街示衆,不算逾矩。”
“待福晋入门,将账册交给福晋打理即可,再有,前院与後宅今後合账,全由福晋打理。”
“闫进,明日将前院账册与库房钥匙交给福晋。”
“八哥,您请三思啊!”
胤禟听到八哥说合账,满眼震惊。
通常前院与後宅各自管账,每月从前院拨银子给後宅打理即可。
後宅绝不能插手前院的账目。
男人用钱的地方多了去,有些花销不能让後宅的女人知晓。
平日里免不得花天酒地应酬着。
若前後宅合账,今後八哥去逛青楼的花销,八嫂都能一目了然。
以八嫂霸道的性子,定将後宅闹腾得鸡犬不宁。
是以,有头有脸的男子绝不会允许前後院合账。
八哥主动合账,无疑将钱袋子交给八嫂拿捏,若八嫂不高兴,八哥一个铜板都要不到。
四贝勒府邸,趁着四爷今日入宫请安,楚娴噼里啪啦打算盘,仔细盘账。
前院与後宅早就合账。
“福晋,上个月爷花销四千三百两,其中给您买首饰花了二千九百两。”春嬷嬷将理清的账册捧到福晋眼前。
“爷带您去柳泉居两回,共花销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