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奴才赏赐与月钱共支出五百两。”
“红事喜钱与百事帛金共四百两,给万岁爷与太後,还有德妃娘娘献礼耗费六百三十两。”
“还有七十两,给小阿哥买了好些布偶,还有小木马丶拨浪鼓那些好玩的物件。”
穗青将梳理好的账册放在福晋面前。
楚娴眉眼温柔,轻抚手腕上一对暖玉镯子。
“春嬷嬷,让前院的奴才们提醒着些,多劝着爷,少买些首饰。”
“再给爷准备一千两,交给苏培盛打理,平日里人情往来与紫禁城内的开销,另外走账,不算爷的开销。”
春嬷嬷笑着点头:“福晋,爷宠爱您是好事,前院的账目干净是好事。”
春嬷嬷意有所指,方才她盘账之时,最怕遇到八大胡同的账目往来。
“呀,为何七月有六笔抱月楼的花销?竟有七千多两?”羡蓉惊呼。
话音未落,赶忙捂紧嘴巴。
楚娴蹙眉,接过账册,只扫一眼,眉头瞬间舒展开。
四爷交代过,他替毓庆宫善後的账目,都让奴才用簪花小楷记账。
在工工整整的馆阁体字迹中辨认出簪花小楷极为容易。
事关毓庆宫,楚娴不敢言明,只含糊道:“今後凡是前院奴才用簪花小楷记的账目,郑嬷嬷单独列一本账册。”
正在核验账册的郑嬷嬷放下账册,一顿比划,表示她记牢了,顺便还抱怨了一顿簪花小楷的账目都是烂账。
“福晋,後宅的侍妾格格们前来给您请安。”
穗青站在门外提醒。
一听到侍妾格格们,楚娴坐立不安。
前些时日,德妃送来了四爷母族的表妹乌雅氏,紧接着太後又送来武格格与耿格格,张格格。
加上宋格格,如今後宅里有十七名侍妾格格。
“福晋,乌雅格格这几日与宋格格在後宅里争斗的厉害。您该出言敲打敲打一番。”春嬷嬷正色提醒。
“让她们不必来请安,各自在自己院里呆着吧。”楚娴头疼扶额。
後宅被乌雅氏与宋氏搅得天翻地覆,她有孕在身,对二人的争斗默许。
没想到却愈演愈烈。
“宋氏与李氏这两日又做了什麽?”楚娴揉着眉心。
“回福晋,乌雅格格一口咬定宋格格给她下药了,害得她下红不止。”
“宋格格转头又控诉乌雅格格给她下绝子汤。”
“也不知这二位是哪一位下了狠手,将後宅几个侍妾格格都下了绝子汤。”
“。。。。。”楚娴潜意识里觉得是宋氏。
“她们身子骨可曾有损?让太医用最好的药温养身子。”
楚娴语气顿了顿:“春嬷嬷,你一会去库房挑几匹内务府新送来的贡缎,再给她们每人一套头面,华贵些的。”
“福晋,奴婢正想禀报。”春嬷嬷躬身:“几位格格暗中都寻奴婢,说此事不必劳烦太医,她们各自去抓药调理身子即可。”
“奴婢觉得此等小事,不必劳烦福晋,就做主应下了。”春嬷嬷目露狡黠。
楚娴岂会听不懂春嬷嬷的暗示。
侍妾格格们为了荣宠,自是不会让人知晓她们坏了身子不能生育。
春嬷嬷想为她巩固嫡福晋地位,自是乐见其成,甚至定还在暗中添砖加瓦。
楚娴心下慌乱:“此事。。四爷可知晓?”
她担心四爷以为她阴狠毒辣,戕害後宅姬妾。
春嬷嬷脸上笑意愈甚:“还得多亏苏培盛提点。”
苏培盛的态度代表四爷的看法,他知情就好。
楚娴心下不安,又让春嬷嬷给侍妾格格们额外做两身新衫,准许她们今年正月回娘家省亲。
说话间,穗青在门外提醒:“福晋,乌雅格格说规矩不能废,侍妾格格必须早晚给嫡福晋晨昏定省。”
“被乌雅格格这麽一撺掇,除了宋格格,其馀几位格格都不敢走,坚持要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