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娘娘,可要让穗青为您请平安脉?”春嬷嬷察觉到皇後面色异常潮红,似在发烧。
“不必,都下去。”楚娴强忍着高热痛楚,屏退衆人。
子时刚过,胤禛沐浴更衣,心事重重踱步来到内殿。
红烛映照下,美人玉体横陈,仰身待幸。
不得不承认,年氏甚美,难怪十四弟心心念念多年。
他是天子,世间最美好之物,本该属于他,即便他不喜欢又如何?
只是,为何此刻却满脑子是那人的一颦一笑。
那两日着实孟浪,若非那人肿疼的厉害,他今晚定要。。
胤禛合眼,不禁恼羞成怒,他唾弃方才一念之间的想法。
着实没出息,他已是一国之君,岂能被小女子牵着鼻子走,再为她低三下四。
无名火腾起,今晚总觉缺些什麽。
“万岁爷,皇後娘娘病倒昏厥,高热不退。”苏培盛的声音不合时宜传来。
胤禛牵唇淡笑,莫名的焦躁感瞬时一扫而空。
“哼,朕并非太医,告诉朕做甚?”话虽如此说,却已疾步绕到屏风後穿戴整齐,匆匆赶往景仁宫。
待御驾离开,不着寸缕的年氏被太监擡出乾清宫,回到翊坤宫,年氏在顾不上体面,捂着脸轻声啜泣。
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没想到堂堂皇後,一国之母,竟会用後宅贱妾的伎俩,将万岁爷从她的床榻上抢走。
“嬷嬷,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要写信告诉二哥,呜呜呜呜。。。皇後简直欺人太甚。”
是夜,年氏连夜修书一封,寄给远在西北战场的二哥年羹尧。
与此同时,景仁宫彻夜灯火不眠,奴才与太医们进进出出,叶天士与穗青夫妇二人躲在廊下,如丧考妣。
“这。。你让我怎麽说。。若说不好,你我夫妇二人都会掉脑袋,家中两个孩子就成没爹娘的故孤儿了。”
叶天士愁眉苦脸,瞧见夫人被吓得频频落泪,于心不忍,只得忍着害怕,温声细语哄夫人。
“一会儿我去禀报吧,若我有差池,珍儿和震哥儿就交给你照顾了。”穗青一咬牙,目露决绝。
“说什麽胡话?我是男人,这种掉脑袋之事,还轮不到你。”叶天士说罢,将夫人护在身後,径直往内殿走去。
“万岁爷,皇後。。皇後不知从何处服下大寒之物,今後怕是,怀子息不易。”
砰地一声,皇帝龙颜大怒,碎裂药盏四溅。
奴才们战战兢兢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万岁爷,景仁宫里绝不会有此等寒凉之物,奴才用脖子上吃饭的家夥保证,今儿。。今儿皇後只见过八福晋一个宫外人。”
苏培盛哆哆嗦嗦辩驳,万岁爷已下旨不准皇後服用避子汤,景仁宫里的奴才自是不敢私自给皇後避子汤。
唯一的疏漏,只有八福晋郭络罗氏。
今儿若是不能将这件事摘干净,所有奴才都难逃一死,苏培盛一咬牙,又道:“万岁爷可派人去搜八福晋的院子,定能寻出那烈性的避子药。”
良久之後,皇帝怒喝:“阿其那嫡福晋郭络罗氏残刻歹毒,令阿其那立即休妻!郭络罗氏,挫骨扬灰!”
“不。。。不要。。。。”
昏厥中的皇後无意识抓紧万岁爷的手腕,哭着祈求。
春嬷嬷忍着恐惧爬到万岁爷脚下。
“万岁爷息怒,皇後娘娘与八福晋素来交好,若皇後苏醒,得知八福晋出事儿,定会伤心欲绝,眼下需待皇後苏醒,再从长计议,奴才拙见,没有什麽比皇後凤体安康更重要。”
“哼,即日起,严禁郭络罗氏入紫禁城,违令者,杀。”
直到二月十四,楚娴沉睡半个月之後,方苏醒。
“水,嬷嬷,喝水。。”楚娴头痛欲裂。眼皮子仿佛粘在一起,如何用力都睁不开眼。
察觉到有人将她搀扶起身,温热茶水灌入口中,舌头吃痛至极,这杯子怎麽还咬人。。
楚娴卷卷舌头,不对劲。。忽而惊得睁眼,果然看见那人阴鸷面容。
“不。。。不喝了。。”楚娴红着脸推开那人。
“哼。”
男人寒着脸起身,只留下一句冷哼,拂袖而去。
楚娴一头雾水。
“皇後娘娘,您可算是醒了,万岁爷已衣不解带,辍朝半个月照顾您。”
“半个月?春嬷嬷,你快去与他解释解释,我没争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