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喜欢一切美好事物,包括俊俏的男人,对池峥初时见色起意,後来渐渐发现他的容貌,竟是最不值一提的。
“在想什麽?”胤禛双手反剪,扣紧她双腿。
“在想。。”楚娴含笑凑到他耳畔,亲昵咬他耳朵,喁喁细语:“想早些与你成亲。”
“好。”胤禛唇角勾起笑意,他决定将与那拉氏的婚期提前。
楚娴回到庄子,当即将穗青唤到跟前。
“穗青,将张婆子那老虔婆狠狠打一顿,务必让她一年半载下不来床。”
楚娴气哼哼,今儿索性新仇旧恨一并清算清。
若张婆子还敢来挑衅,下回就让人将她双腿打断,看她还如何嚣张跋扈。
与此同时,苏培盛将抓住张婆子的消息禀报。
胤禛轻嗤,语气漫不经心:“杀。”
苏培盛诶一声,转头朝漆黑窗外做抹脖子的手势,自会有人处理善後事宜。
扭脸瞧见林姝翩跹而来,苏培盛当即笑脸相迎:“哎呦,林姝,我们公子等你练字儿呢,可把你盼来啦。”
一听到练字,楚娴苦大仇深皱起脸。
这些时日被池峥监督识文断字,她写得想吐。
勉强算小有所成。
惫懒之时,她就坐在池峥怀里撒娇,拖延练字的时辰,往往都能得逞。
是夜,楚娴嗳嗳哼哼假装脚疼,成功躲过一劫。
此时她依偎在池峥怀里,听他温声软语说书,双手亦是不安分地乱摸一气。
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他总是一笑了之,到最後与她一道胡闹。
“池峥,我想听琴。”楚娴满眼期许看向池峥。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池峥却相反,他弹琴好听,甚至比她阿玛重金买来的乐人家妓弹得更好。
“想听何曲?”胤禛扬手间,苏培盛已将琴架挪到床榻上。
“你弹的都好听。”楚娴有些犯困,哈欠连连,仰面躺在池峥膝上,把玩他辫穗上的墨玉坠子。
合着婉转清悠的琴音,楚娴睡得很沉。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见琴音乍然停下,忍不住探头,登时哭笑不得,林姝这丫头,竟又将四爷当成助眠的工具。
每回四爷一为她说书抚琴,她定能酣然入梦,纳罕的是爷竟半分不恼怒。
幔帐後的羊角灯吹熄那一瞬,苏培盛蹑手蹑脚入屋内吹熄烛火,掩门。
穗青正坐在廊下篦头,瞧见苏盛从房中出来,蹲在门边守夜,忍不住皱眉。
总觉得苏盛在门口不合适。
哪儿有男仆如此贴身伺候主子,甚至在房内有女子的情况下,苏盛还毫不避讳的进出。
通常男仆不经允许,绝不可踏足有女眷在的後宅。
除非是太监。
罢了,这座庄子明面上没有主子在,也不必矫情地揪细。
第二日辰时,楚娴正与池峥一块练箭,穗青步履匆匆从庄子外边回来。
“林姝,那张婆子昨儿夜里跌进野湖淹死了,尸首被发现时都泡的胖将开,面目全非。”
“为何会淹死?张婆子是吴中水乡人,谁不知她是浪里白条。”楚娴满眼震惊。
“最易溺亡之人,往往是自以为是的弄潮儿。”胤禛一句话揭过那婆子的死因。
“说的也是。”楚娴点头附和。
“穗青,若绫美来请我们吃白事席,你问问旁人给多少帛金,我们随大流即可,她若不请,不必上赶着送银子去。”
楚娴说罢,松开箭矢,轻巧命中靶心。
。。。。。。
弹指间已是重阳佳节,楚娴正准备与池峥登高望远,茱萸都已准备妥当,却惊闻噩耗,险些哭出声来。
“怎麽会!”
该死的钦天监不干人事儿,竟妖言惑衆,将她的婚期提前到来年五月初三。
可恶!
“为何满面愁容?”胤禛将茱萸枝簪在她云鬓上。
“府上传来消息,说姑娘的婚期提前到来年五月初三,一应事物都需提前筹备,烦人。”
楚娴愁眉苦脸,揪下通红茱萸果泄愤。
“未尝不是好事。”胤禛唇角笑意一闪而逝。
“哪儿有好事儿轮得着我。”楚娴有苦难言,擡手将茱萸枝别在池峥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