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道:“小叔。”
“松手。”徐季柏再次重复。
徐闻听只得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徐季柏虚扶着孟茴的腰,直到确定孟茴站稳了,才松开手。
他与孟茴说:“去一边玩,我来处理。”
“好。”孟茴安心地走下楼梯,找了个背阴处待着。
直到确认孟茴走远,徐季柏才重新走到徐闻听面前。
徐闻听站得要高一个台阶,两个人视线齐平。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徐季柏平声道。
徐闻听嘟囔:“哪个不长眼的敢说我。”
“他们不说你,他们会说孟茴,你但凡能有一丝一毫为孟茴着想?”徐季柏冷斥,“她过着敏,这麽大的日头去晒,更严重了算谁的?你负责?”
“……反正我们要成亲的不是吗,当然是我负责!”徐闻听烦闷地说。
“过明路了?八字合了?送聘礼了?”徐季柏平淡地甩了三个反问,“你什麽都没有,你就是仗着孟茴喜欢你而已。”
他只是仗着孟茴喜欢他而已?
这话太刺耳,刺得徐闻听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徐季柏收回视线,他心底也不平静。
孟茴喜欢徐闻听,是他越不过去的一道雷池。
“我带走了。”徐季柏淡声。
徐闻听回神:“你……”
“我会问她,至于你,滚回府,今天生辰宴的事还没翻篇。”徐季柏难得吐了脏字,他心口堵得发慌,有些失控。
孟茴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麽,远远看见徐季柏朝她走过来。
她站直身子,看徐季柏走近了,那麽高大的一个身影站在她前面,投下一片阴影:“和我一块走,还是我另找车送你……或者你要坐他的车也行。”
孟茴眼睛微亮,连忙道:“要叔叔的,谢谢叔叔。”
徐季柏轻易得到酸胀的满足。
徐闻听站在高处,看着他们两人前後走远。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什麽了。
他转身回了首饰铺,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东家,疲惫道:“……都包起来,全部。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
小五老远就看见徐季柏带着孟茴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孟二姑娘现在应该在和小公爷约会。
行吧,不遮着也好。
小五想通了,三爷怎麽想他就怎麽做,三爷是除了陛下之外,唯一绝不会出错的人。
徐季柏带着孟茴上车,“去孟府。”
两人坐稳,马车缓缓行驶。
车内除了机括的动声,静得离奇。
孟茴觑了一眼徐季柏,又敛下眼,去轻轻揉红肿的手腕。
上面嚣张地印着几根显眼的指印。
“……徐闻听弄得?”徐季柏视线果然被吸引,他紧皱着眉。
孟茴轻轻点头。
“……今天走得急,叔叔的药忘记拿了。”孟茴扬起一张春水似的脸,“叔叔带着吗?”
沉默片刻。
徐季柏从袖中拿出下午的瓷瓶,往前递到桌上。
孟茴收起瓷瓶。
谁也没再说话了。
一炷香左右,马车抵达孟府,孟茴要离开了。
手搭在门框前,孟茴忽然停了一下,回头:“他们说,叔叔不经常在国公府。老夫人让我逢五去国公府找何夫人学中馈道,那我是不是也见不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