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第一次正式牵手丶第一次拥抱,都是徐季柏。
这让她隐隐有一种崩坏的预感。
孟茴揉了揉滚烫的耳朵,穿过小园,就见到了一直守在那的春和。
一看她回来,春和便大为松气:“吓坏奴婢了!姑娘你去了好久!姑娘,您耳朵怎麽这麽红?”
“……被虫咬了。”
“三爷的车上有虫?”
孟茴肯定点头。
春和:“……”
两人一路回了沁心园。
孟祈还没出来,孟茴不敢过去听,怕听到一些不好的声音……毕竟昨晚姐夫好像没回来。
春和与她叨叨地进了东厢房,刚合上门,她就迫不及待地道:“姑娘……徐三爷他大您六岁。”
“嗯。”
孟茴在桌边坐下,把木盒放到桌上。
“整整六岁诶。”春和忧心忡忡,“以姑娘您的模样,就算不与小公爷成亲,在整个京中也是随便挑郎君的呀,虽然三爷……三爷位高,但他真的有点点大。”
孟茴脸一红:“……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看春和一脸不信的模样,头疼地起身,搡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嘴里一边道:“不许问了,回你屋休息去,我这不要你伺候了。”
“姑娘!”
孟茴拉开门,毫不迟疑地送着春和出了门外,叮嘱一声:“午正用膳。”
随即关了门。
屋内骤然安静。
直到这时,孟茴才松了一口气。
春和的话叫她太紧张,也一直在提醒她和徐季柏如今的不对,比如年纪丶关系。
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徐季柏的关系,好像用露水情缘一言蔽之也不是那麽正确。
孟茴实在不想思考这些事。
她走回桌边坐下,打开方木盒子。
徐季柏说送的是蓝水晶。
孟茴觉得他也有点幼稚。
随着木盒打开,孟茴看得分明,里面明明是一颗被磨得圆钝,半分棱角都没有的上好鸽子血,此刻安安静静嵌在缠银钗上。
徐季柏与小五回了国公府,刚进回竹苑,就有婢子来递消息,说徐老爷子寻他。
他又去了书房。
徐老爷子和周老夫人算不上多有感情。
周老夫人要强,把徐老爷子压得没有多少话语权,久而久之,两人性格南辕北辙。
徐季柏走到书房前,敲了两下门扉,里面传出一声准许。
他推门走进并合上门。
“父亲。”
他下颌极利落,出现一道阴影,为人又冷淡,半垂眼看人时,也带着几分审视的度量。
这很难说他是否真的时刻在度量人。
但徐老爷子更倾向“是”。
“来了,坐。”徐老爷子放下大笔,亲斟了茶递与徐季柏。
“多谢。”徐季柏接过,在八仙椅落座。
他和周老夫人无甚感情,和这位好似幽魂丶袖手旁观的父亲就更无甚感情。
徐延,也就是徐老爷子,呷了一口茶,借此遮挡思忖的面色。
茶盏落,他道:“这茶还是今年陛下送你的新茶,顺赐了国公府几两,不试试?”
徐季柏面色淡淡:“我不喝新茶。”
“新茶才嫩。”
徐季柏掀起眼皮,鸦黑的眼睫被压下的双眼皮压得微平,更显不近人情,“茶山的百姓夜以继日赶得最早几颗茶,一颗茶树就出一两不到作为进贡,自然嫩。”
徐延哑口无言。
他无话可说,索性放下茶盏,叹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就是富贵闲散人,府里大小事务都是你娘和你们兄弟几个在打理……我今日见了徐闻听,听说他和孟茴吵架了?”
他三言两语又说到了孟茴和徐闻听的婚事,原来看着别人图穷匕见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