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笑了笑:“但现在我不会了。”
“……这很好。”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麽。”
“我从不问你为什麽。”徐季柏摸了摸孟茴的发,“你所有决定我全然支持。”
这话说得孟茴指尖发麻。
她被名为徐季柏的味道丝丝缕缕地包裹了。
她抿着唇轻轻笑,那句答案没有说出口
——因为有人给了她绝不怀疑的底气。
他们这样沉默地拥抱,像最恩爱的情人。
可他们谁都没有说过爱。
孟茴觉得这样也可以,她早就被磋磨了山盟海誓的坚定。
也还行。
“孟茴。”
孟茴的“还行”论谈到一半,忽然听见徐季柏喊她的名字。
徐季柏从不这麽喊她。
“……嗯?”
“我一直在退却丶迟疑。”
徐季柏说,“迟疑你爱他,退却世俗伦理。”
“我称得上举目无亲,却也同母亲说得一样,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举头三尺我仍旧被喊一句徐三爷,怎麽摘不去这个徐字。”
“世俗伦理待女子更苛刻,我亲缘淡薄,大抵是人难免在意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以前不免去注意于此。”
徐季柏垂下眼,和趴在他胸口的猫对视。
“那现在呢?”孟茴这麽问。
可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麽。
——也许是那个指向无数次的答案。
是她早就知道徐季柏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的答案。
是她同样心向往之。
“现在。”徐季柏抚了一下她的唇瓣,“现在更糟了。”
“我亲缘斩断无甚影响,但你不同,孟茴。”他仍旧站在孟茴的角度说出缺陷,“你有母亲姐姐祖母,那是衆叛亲离。”
孟茴微怔。
“你不要着急回答我,孟茴。”徐季柏轻声说,“因为我吻你了碰你了,也许如果这种关系一直持续,我会忍不住更过分,所以我务必要给你一个答案。”
“孟茴,我心悦你。”
“即便你喜欢徐闻听,我仍旧接受这个结论。”
孟茴四肢百骸还腥咸的海水填满。
酸麻漫上鼻腔,几乎卡住了她的呼吸。
好一会,她很轻很轻地问:“只是心悦?”
“不止。”
“是非你不可的爱。”
孟茴眼泪夺眶,她有些承受不住徐季柏超出她无数倍的爱。
“说这些并非是叫你如今非给我什麽结论不可。”徐季柏抚了抚她的脸,“诚如我之前所说,我是长辈,你做所有事情我都接受丶理解丶托举。”
孟茴眼泪决堤。
徐季柏从不知道孟茴能流这麽多泪,哭得叫他心慌。
“……你一直是承着这种心情和我相处的吗。”孟茴抓起他的衣襟,擦了一把眼泪。
她以为徐季柏待她是侄媳丶侄女丶晚辈。
後来以为徐季柏同她一般,将这段感情视为一个从无结果,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可她被徐闻听折腾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重生一世会遇上徐季柏这样的人。
孟茴难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