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看向徐闻听,声音淡淡:“我没有义务对你们强加给我的东西买单。
“何况,凭什麽一定是你。”
“她是我的未婚妻!”
徐季柏道:“这句话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有的不过是幸运的命格,没过明路没定日子没送聘礼,你凭什麽自作主张决定她的身份?”
“那你又凭什麽?卑劣的小人,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凭我比你更爱她。”
徐闻听浑身僵住,血液逆流,耳边蜂鸣声爆炸响起。
可片刻,他怔然道:“你比我更爱她?你知道我喜欢她多少年吗?”
“我知道。”
徐季柏道:“你五岁认识她,到现在十九岁,一共十一年。可徐闻听,我不觉得连喜欢对象都认不清楚的人,能真得称之为喜欢。”
“你他妈……你他妈在说什麽?”
“非要我说这麽清楚?你不是喜欢孟祈吗?”徐季柏残忍道,“宫宴时我就猜到了,後来在你房间找到了孟祈的小像——这件事我没和孟茴说过,怕她难过。
“但徐闻听,这样的你,怎麽敢对孟茴称为爱呢?”
体无完肤。
一个照面,徐闻听惨败。
他脸惨白一片,嘴唇发青发紫,是缺血的前兆。
了他毫无知觉,只愣愣地看着徐季柏:
“让我见见她,行不行。”
“不行。”
徐季柏後退一步,一手落在青铜门上,“雨太大,我不舍她受凉,请你谅解。”
“恕不远送。”
青铜门轰然关上。
精致的雕花几乎映出徐闻听丧家之犬的脸。
他好似被无形的刀打磨,又打磨。
直到无知无觉,溺死在这片大雨中。
他在大雨中嘶吼出声,一拳一拳砸向青石板,血被冲刷殆尽。
徐季柏推门而入。
孟茴被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
“他打得?”孟茴生出怒气,“我出去找他去!”
徐季柏一把拉住她,伸手把她拽进怀里,在她发顶吻了一下:“不想你去见他。”
孟茴眨眨眼,乖顺地喔了声。
然後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好久,她忽然出声:“他都知道了?”
“嗯。”
“那正好。”
徐季柏挑了一下眉。
“正好都知道好了。”孟茴抱着他的腰,轻飘飘地说。
次日。
徐季柏的马车停在国公府前。
他独自走进。
径直去了正屋。
屋内,浓重的药味萦绕,冲得人睁不开眼。
徐季柏有些恍惚。
前世关孟茴的院子,就是一直绕着这样的味道。
徐季柏下意识的皱眉。
此刻,屋内传来两人尖锐的指责声。
“你不是说他顾家,会回来吗!”徐延呵斥。
周老夫人嗙地砸了碗:“我怎麽知道被栓久的狗翅膀硬了不认主了!我看是你们徐家血里萃着毒,一个你,一个你儿子,都是来索我命的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