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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回 记忆复苏哪咤殇VIP（第2页）

森森白骨沉重的惊人，芙蓉踉跄了一下，扶摇立即化出剑灵相扶。剑灵的的手是冷的，却稳稳拖住了哪咤的骸骨。

“小莲花……”，颤抖的不成调子。

芙蓉回头，泛白，双目赤红，“让哪咤……入土为安吧……”

芙蓉将白骨又搂紧几分，乾坤圈的冷意透过衣料传来，“娘亲放心。”她擡眸时，眼底带着执念，“太乙师叔一定能救活哪咤，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也会救活哪咤……”

话尾生生端在风里。她抱着白骨踏上云头，自始至终，未曾看李靖一眼。

李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声音沙哑，“他就是个祸害……”这话不知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不是！！！”

芙蓉猛地擡头，眼底赤红一片。

混天绫感应到她的情绪，无风自动在空中猎猎作响。

“他是陈塘关的英雄，是百姓的守护神！”她声音嘶哑得可怕，怀中的白骨伴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碰撞声。

李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驳震得後退半步。

芙蓉死死盯着他，字字泣血，“若说祸害，是那上仗势欺人的龙族！他们才是罪有应得！”

她低头轻抚怀中的白骨，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他明明……想要保护你们，想要想保护所有人。”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他剖腹剔骨时想的都是不累及你们，不想牵连陈塘关的百姓，可你如今却说出这番话……”

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染红了哪咤的森白的指骨。

芙蓉没有回头。

她驾着扶摇二号直上云霄，广袖被天风吹得猎猎作响。

指尖掐诀时，她可以将容貌维持在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

“扶摇……”她忽然轻声唤道，“太乙师叔他……一定就能救哪咤的，对不对？”

扶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身侧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身影上。哪咤的魂魄凝实如生，衣袂翻飞。就在方才，那道魂魄几乎要消散于天地间，却在芙蓉执念所化的灵光中重新凝聚。

“会的。”扶摇擡手揉了揉芙蓉的发顶。

哪咤的魂魄忽然动了。他伸手想要为芙蓉拭泪，透明的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脸颊。

扶摇看见哪咤微怔的模样，只听见他无声的说了一句，“笨蛋。”

云海翻涌，将三个人的心事都藏了起来。

芙蓉踏入金光洞时，脚步踉跄，却死死抱住那具森然白骨。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要稍稍松开，怀中的人影就会彻底消散于天地。

扶摇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哪咤的魂魄，红衣少年眉目依旧张扬，却安静地不像话。

“师叔！”芙蓉跪在太乙真人面前，声音发颤，“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他是灵珠子转世，不会就这麽……”

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剩下的话却已然说不出口。

太乙真人垂眸，目光扫过哪咤的魂魄，又落回芙蓉身上。

他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扶起，“小莲花，你去娲皇宫求一块女娲娘娘捏人形的泥土来，剩下的……交给我。”

芙蓉猛地擡头，眼底燃起一丝希望，可转瞬又暗了下去。她回头看向那具白骨，喉咙发紧，“师叔，你真的能救他吗？”

太乙真人沉默一瞬，终是开口道，“他是我的徒儿，我自会尽力。”

芙蓉却忽然笑了，笑意苦涩，带着几分执拗的质问，“师叔，在你的眼里，他到底是谁？是哪咤？是灵珠子？还是……仅仅只是伐纣的先锋官？”

她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他可以是灵珠子，可以是哪咤，也可以是伐纣的先锋官……为何你们，偏要他二选一？”

洞内寂静，唯有她的质问回荡。

哪咤的魂魄站在他身後，眸光微动，伸手想碰她的肩，却终究穿过了她的身体。

他苦笑一声，无声喃喃：小莲花。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说辞，没有得到太乙这人的回答，芙蓉却还是对着他躬身一拜，“那我先去娲皇宫了，师叔。扶摇，我们走。”

刚走到洞口，芙蓉就听见太乙真人的声音在背後响起，“小莲花，你恢复记忆了？”

闻言，芙蓉只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话。

哪咤怔怔望着，直到那抹青色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师傅……”他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声音沙哑，“小莲花她……看不见我。”

太乙真人没有回答，拂尘轻扫，带起一缕微尘。

“哪咤，”他终是开口，“往後……你待如何？”

哪咤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我还能如何？”他摊开手，似自嘲般道，“不过一缕孤魂罢。”

太乙真人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