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牙膏的薄荷味太刺激了。一下子受不了。”
“那等你搬过来了,换一只。”
我看着他,然後紧紧抱住他,像个流离失所的树袋熊一样抱住一根最心爱的枝丫。
无论是燃烧还是熄灭,我知道我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後悔这一刻。
我们很快搬到一起同居。
有很多甜蜜,也有无数争吵。
我记得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下棋。他教我下围棋,我要求拥有新手权利,可以悔棋3次。但当我悔棋时他说我已经悔过三次,这是第四次。
我说没有,这就是第三次。
他说我一向记性不好。算了,反正小朋友下棋都喜欢悔棋。
我说这明明就是第三次。
“好吧,就算第三次。”
“谁要你算啊,就是第三次!”
争到後面我说:“再也不跟你下棋了,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背书。”
“没办法,笨蛋只能死背书。”
“谁笨啊?”
“每一局都输还不笨。”
“欺负新手有什麽意思。有本事找方茴去下棋。”
“这麽看好他赢?”
“就算你不承认,人家就是比你赢得多啊,下棋就是比你厉害啊。”
“应该有人教教你,恋爱最忌讳拿别人来作比较。就算是朋友也不行。”
“知道你比我谈过的次数多啰,了不起啊。等分了手,我也去谈个十个八个。”
他哼了一声,语带不屑:“这种话就更不能说了,小朋友。”
但他似乎很快反应过来,“你刚搬过来,就已经考虑过分手了。”
我低下头,明目张胆在棋盘上换了几个子,说:“哎,快看快看,这盘是我赢了。”
他却看也不看棋盘一眼,放下棋子就走人。
恋爱让人幼稚。
晚上他背过身睡觉,我看了他半天,也背过身睡觉,後来他抱着枕头走去客房,我立马冲下床反锁上门。
但早上醒过来时,支维安躺在我身边。
“你怎麽进来的?”
“钥匙你还放在门上,小朋友。演戏也要演演像。”
我立马扭头摸了他二十下脑袋,对他说了二十声“小朋友”。
他开头莫名其妙,後来大概觉得很搞笑,所以他笑得有点停不下来。
笑完了他问我:“你到底是多讨厌我这样叫你,还是你一直想谈个姐弟恋,但不能如愿。所以就用这种畸形的方式满足一下自己。”
我说:“开头是挺讨厌的,现在倒是还好。但是吵架时你这样叫我我就不爽。而且为什麽只能你这样叫我,我也想这样叫叫你。”
“好好,叫吧。”他任由我摸着他脑袋,“只限家里,爱叫什麽叫什麽。我可不像你这样,这麽斤斤计较。”
“你不斤斤计较吗?说错一句话都不行,小朋友。”我咬着牙说。
“……嗯。叫可以,说错话不行。”
“小朋友。”
“嗯。”
“小朋友。”
“嗯。”
“小朋友。”
“你到底想叫到什麽时候?”他终于不耐烦。
我笑,其实我没有告诉他,就像他以前说觉得我可爱很自然地想这麽叫我,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自然也会觉得他像孩子一样可爱。
我约施烨出来吃饭。
施烨被环境和菜单惊到了。
“这麽大手笔,看来绝对不是好事。”
“这里也有蛋炒饭,你可以先点上。”
“怎麽?”他笑里带着种不慌不忙的狡黠,“垄断资源的人肯跟你谈谈价了?”
“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