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粟闻言和陈峤对上眼,有戏。
“我也不清楚,之前在别处看到的。”
瓷窑东家十分肯定这就是兰溪窑的花瓶样式,自己先前仿过三个。
“就是兰溪窑的,你找对人了。”
二人趁热打铁接着追问,“东家好技艺,现在还有这个样式的货吗?”
“兰溪窑的样式得预订,之前那三个被城东张娘子家的夫郎买走了。”说完又四下观察,随後朝她俩摆手暗示靠近些。
赵惜粟十分上道地换上一副十分八卦的神情凑近。
“知道张娘子吗,那可是咱胡里出了名的富足人家。”区区一个二十两的花瓶手一挥就能拿下,居然来找她做了三个赝品。
“哼,她这夫郎绝对有问题。”张娘子不管家事,她家夫郎绝对以次充好,从中藏私。
“我就说这成亲呐,”婶子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就得门当户对。”
陈峤本凑在一旁听着,闻言顿住,擡头飞快看一眼赵惜粟。
赵惜粟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翻过。
“你若想要可以预定,一个150文。”
“多谢,我再考虑考虑。”她可不是真的来定花瓶的。
晚上两人凑在卧房桌前。
“他很需要钱?”张娘子为人大方,对她都如此,更何况是自己的夫郎,定不会吝啬到哪儿去。
那就是,“男的都爱藏私房钱!”
陈峤拼命摆手,“我不会藏。”
张家夫郎到底为何要拿将家中的赝品换掉。
陈峤思索良久,想起他也是舞楼的常客,“他把真品卖了之後,将银两打赏给舞楼的那些女子?”
“六十两银子全给别人?他看上去没那麽大方。”赵惜粟回想起张家夫郎的样貌看起来很小人呢,还不如说他是奸商。
赵惜粟突然对着桌子猛拍一下,疼得直搓手。陈峤本还在专心致志地思考,给她吓得不轻。
“拍疼了?”陈峤拉过她的手轻揉。
“我知道那六十两银子去哪儿了。”
单靠几个南诏细作,要想在胡里开设一间舞楼并不容易,就连舞楼前面做遮掩的酒馆也不是他们几个想开就能开的。
但此时若是有个都朝人在背後助力呢?
第二日赵惜粟按照惯例去张府,刚进门就看见张父脚步急促往门口来,被她喊住。
“张郎君这是要出门?”赵惜粟端的一副闲聊姿态。
对方急着出去,又不好下她面子。
“家主喊我去铺面商量事情,赵西席随意!”说完拎起袍角出门,钻进马车,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赵姐姐来了?”
赵惜粟还扭着头往外看,听见背後传来张玉的声音才不舍回头,跟着她往里走。
给张玉授完课天色已晚,谢绝张家的留饭後赵惜粟加快脚程回家。
天气回暖,街上摆摊叫卖的人多了起来,街上又年前的熙熙攘攘。路过时不仅能听见叫卖声,还能听上几桩八卦。
“镇上怕是要有什麽大事。”
“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