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这两日县衙都热闹起来了?之前巡逻的可没这麽多人。”
赵惜粟下意识擡头看向两侧,确实多了不少官差。
难怪刚刚看见张家夫郎火急火燎的样子,估计舞楼得歇上一阵子。
刚走到巷子口,陈峤已经等在门外。赵惜粟怕他等久了,加快脚步上前。
“今日怎麽等在外面?”
陈峤抿嘴不只怎麽开口,直接拉着她进家门。
赵惜粟还疑惑呢,下一秒就看见阿娜尔哭得梨花带雨地坐在正厅,一见到她就扑了过来。
赵惜粟扶着人往里屋走。
陈峤怕被外人发现,快速将门锁上。随後转身去厨房,将空间留给她俩。
“赵姐姐救救我。”
赵惜粟刚把人按椅子上,对方又弹起来抱着她哭,眼泪鼻涕都擦她身上了。
“怎麽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
阿娜尔自从在张娘子家的饭馆当跑堂,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不少。本来以为一切可以回归平常,奈何前两日饭馆里来了几位客人。
阿娜尔见过他们,在舞楼的时侯。
不只她认出来了,对方好似也认出她来。阿娜尔只好垂着头避开,可是对方一直吊着脖子想看清她的脸。好在另一个跑堂的发现这边的异样,赶过来解围。
对方吃了瘪,也就不好意思继续看,她这才逃过一劫。哪知接下来两日,那两人又来了。饭馆其他活计怕对方会对阿娜尔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让她待在後厨别出来。
阿娜尔担惊受怕几日,最後实在受不了了,找了个机会跑出来。之前赵惜粟搬家时告诉过她,让她有事来找自己。
她一开始想去找张玉,一想到张玉的父亲也是舞楼常客,掉转方向又跑来投靠赵惜粟了。
“我不想回舞楼,我不要像罕娅姐姐那样。”阿娜尔哭得上奇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赵惜粟努力听了好久才知道她在说什麽。
“罕娅又是谁?”
“舞楼的一个姐姐,勘力奴让她陪都朝人喝酒。”还把她赶了出去。阿娜尔最後一次见到她时,罕娅看起来状态很差,过不久便死了。
阿娜尔很怕,怕自己会和罕娅一样。
赵惜粟接过陈峤递过来的水杯,塞进阿娜尔手里。等她气顺了之後再接着问。
“你知道勘力奴把她赶去哪儿了吗?”
赵惜粟紧盯着,再多一点,就一点。
事情很快就有突破口了。
“不知道。”阿娜尔摇摇头,“但是罕娅姐姐说,在那里,有个人很喜欢她,很尊重她。”
“她不喜欢那个男子,但是对方对她很好。”罕娅很愧疚,她不知道该怎麽办?自己做的一切,只是听从勘力奴的安排。
她不想骗他。
赵惜粟直起腰看向对面的陈峤,无声朝他开口。
王大哥。
“阿娜尔,”赵惜粟紧握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你可以告诉我当时是怎麽从舞楼跑出来的吗?”
阿娜尔怔怔地看着她。
二人交握的手愈发紧密。
“帮我个忙,阿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