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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初具小丘形立杆扬旗现虎威(第2页)

“得,你俩一人欠我一人情哈,小子,记好了,小爷是银锦司副使,宋大人独子,宋清山,到时候可别只谢这个混蛋。”

“挂了。”

“歪!不是,司寻迹……”

“放心吧,不算什麽大事。”司烟拉开挡板露出藏在後排的小冰箱,“喝点东西吧,宴会上只有酒,我看你一点都没喝。”

“没见过,不知道什麽样,就喝了一点,头晕,没敢再喝。”石衆善也认不出冰箱里是啥,舔舔有些干的嘴唇,什麽也没要,“哥,我跟你干点事吧,我有力气,帮你打杂,当保镖也行,你看着给我些工资。”

“你需要的钱不需要愁,郑伯会和你说明,能猜到我为什麽要你吗?”司烟拿出两瓶水,扔给石衆善一瓶,其他的,怕他认不出来,不敢喝。

“因为没人要我。”

司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有些想要发笑,“我有时候真分不清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在宴会厅的人,都是从大一到大三,没有什麽牢靠背景的人,若说背景,那里倒是平庸的一致。”

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攻击性,甚至,是步步紧逼。

“至于你,你很特殊,你出现的很蹊跷,准确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不是吗?”冷汗在石衆善身上铺开,他有想到司烟或许猜到了些什麽,可真的面临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紧张。

“等你想说了,或者是什麽契机,我再听。”司烟看出石衆善的紧张,不知道怎麽安慰,便给了他些喘息的空间,“我的养父叫江满烃,你可能不知道,哪怕你听过这个名字,可能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可你以後会进军队,到那时候,就算我不说,你也就知道了。”

“我不会逼你,我保你在做出选择之前,不说一直顺遂,也总比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强。”

“哥。”石衆善看着司烟,说不出话,或许他只是对那个此刻出现在他想象中的那个司烟感激涕零,却仍将这一切情绪和感激加在了这个现实的司烟身上,“你不怕我害你,或是,故作玄虚?”

车开始减速了,匝道两侧的交通投影一点点变淡,车窗上的滤光膜也一点点隐去,外面建筑群的色彩也变得清晰,裂缝中的青苔和交通塔上蔓延的爬墙虎把这里映衬的破败丶腐朽,“住这麽远,租车也是笔大开销了。”

“这是学院免费租车能到的最远的几个街区之一,这房租便宜,我这几天用着学校的补助,刚好够付房租和饭钱。我特意找的,倒是没费太大功夫。”

沉默片刻,那样高的汉子却只敢小声嘟囔,“实际上我觉得挺好的。”

司烟能感受到他对现今生活的满足,这是他曾在的地方和曾经的身份永远不能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些东西在这个阶层里没人看得上,“我会帮你安排个住处,不是我看不上这,也不是看不上穷人。只是这主城里的人,和外面不一样,这里没哪个原先便是穷人,就算在主城里没落了,也打心眼里看不上别人,以後也说不准会有哪些腌臜事,我需要对你的住处有足够的了解。”

已是广铃的晚秋,可这些建筑缝隙中长出的长长的爬墙虎,仍是碧绿的,道路两侧的店铺延出低矮的雨棚,压的人走过必须低着头,而正午的阳光打下来,穿透这些雨棚,地上便被映的绿油油的,连同那些黏脚的油污,把整个地面弄得像是毒沼泽一般。

石衆善完全是在鞠着躬前行,壮硕的身子将本就不宽敞的人行道挡住,人一多,他便变作了螃蟹。走到某处巷口,路两侧破旧的低矮楼房後是更矮旧的几层小楼,石衆善叫住司烟和郑伯,自己钻进巷子,拐过一个弯便看不到了,只能等。

这条道路也不算宽敞,路况也只是堪堪能用,却也没什麽人愿意把车开到这里来,郑伯也早早把车停在了交通塔。而这马路,倒是一段段被利用起来。稀稀拉拉的人群围在一起,稀疏的程度甚至挡不住司烟的目光。

那是一个邋遢老头,头发和胡子看不出是斑白还是沾满了不知名的污秽,总之都打结乱糟糟的纠在一起,几根斑驳的金属管从头顶接出来,竟是接在一只同样邋遢的猴子身上。这只猴子和这老头一样呆滞,却又随着老头的喜怒哀乐而变化,甚至动作都出奇的一致。只是上半个猴头都被金属颅骨取代,那颅骨也早已斑驳不堪,和□□连接处还有几只苍蝇打转。

也分不清是围着连接处,还是太脏了本就招苍蝇。稀疏的人群爆发着一阵阵喝彩,而夹在喝彩中,或者说本就是喝彩的组成的歧视话语,在邋遢老头身上看不出一丝悲戚或羞愤,他只是麻木的扮演滑稽丶狰狞丶悲哭。

倒是这些歧视,给足了落魄户们面子,下一顿的饭钱,或是家里孩子的奶粉钱,哪里比现在高人一等的体验重要,只有哗啦啦的硬币落钵声可能短暂打破过邋遢老头的麻木。

“哥。”石衆善在巷子里钻出来,抱着他的行李,准确说,只是个布包。

“走吧。”什麽也不想多说,或是说不出什麽,司烟只想快些离开这,离开这无力改变的人间地狱。

“从住过来,街坊就说有个猴戏,很有名,只不过几个街区轮转,今天才轮过来,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这样。”石衆善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看的心里发毛,饶是过去在矿区的时候,天崩地裂的天灾也没此刻如此诡异恶心。

“无妨,也算常见。”司烟当然知道这种诡术师的存在,可这种诡术师,都是用的老旧的,二三十年前的技术,为了不卖身也能讨生活,最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个耍猴戏还只算是入门。

“等你安顿好,还要去参加下午的主宴,到时候教院里分几派,有哪些人,就都清楚了。”司烟看看石衆善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这麽大一件事,“坏了,我忘了找人给你做衣服。郑伯!路线上有没有什麽裁缝店,要大的,他这块头不好买成衣。”

“有,就是要绕路,我算一算时间,下午可能会迟到半小时。”

“才半小时,我去就是给他们脸,走!”

时间一点点流去,大多时间司烟就是换个地方等待,而郑伯带着人围着石衆善忙活,这麽大块头也没白长,几个小时见了许多没见过的世面,倒是没露怯。

“公子,都准备妥当了。”原本是打算做一套简单的黑色礼服的,可穿在石衆善这个大块头身上,正面看像保镖,背面看像一大块黑曜石,最後还是选了一套深绿色的,哪怕石衆善仍在说自己变成了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也没能更改这一决定。

“打架我可能打不过你,挑衣服可能也不怎麽样,但是一定比你强。”司烟当然知道石衆善连学院发的那一套都满意,又怎麽能在这套礼服上挑出刺来,不过就是怕他花太多钱罢了。

“行,不丢脸,哥的钱没白花,一会有的是人找你,上午他们怎麽对你的,你就怎麽对他们,自己拿捏那个感觉,拿不准不许下车。”一路上,司烟只能看着窗外,因为一回头就能看到面部表情变幻莫测,时不时故作冷漠的石衆善,司烟强压着笑,却实在绷不住,到最後,还是不看的好。

快到市中心区时,又下上了雨,外面越来越暗,等到教院时,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已经连成水波纹,车灯将连绵的雨滴映照出来,车速比散步快不了多少,可一点点接近的距离全然压在接待职工的心上。

雨棚已经提早拉开,雨衣早被打透,可手上的伞丝毫不敢从防水套中取出,哪怕自己身上湿透的能拧出几斤水,也不敢让干燥的垫路毯暴露在雨水中。由于只能看着车道两侧的指引灯和雨棚外的指引灯向前。

可郑伯不小心将车停的远了些,没能停在雨棚正前。

两把大伞为一步,在雨棚和车门前连成一条人和伞组成的干燥走廊。後车门拉开,干燥的垫路毯才从防水袋中取出,铺在地上,疏水的毛面将漏过的几滴雨水导向两侧,石衆善跟在司烟身後,本要弯着腰走过雨棚,却在走进时,发觉有人调高了雨棚。

“这个是给你的,剩下的给外面的兄弟们分了。”司烟拿出两包红布包着的银兜,放在大堂的前桌上,里面都是包了金箔的碎银,虽然不能直接花,却是他们赏人最常用的东西。

已经落锁的大门缓缓打开,中央甬道已经重新布置了一遍,比起上午奢华了许多,人虽还是上午那样多,可分布在完全开放的空间里,倒显得人稀疏起来,甬道上正换厅的人也不少,看到已经不再进人的大门公然再开,全场的风头,怕都聚在了这。

“这位面子这麽大,防卫署和地方了查司的几位公子小姐,只是晚了几分钟,都只能走後门进来的,前大门可是绝对不开的。”

“你们没见过?这位和柳司令可是平起平坐,初礼的时候没来吧,就是名牌被合安顾氏顾公子换了去,反把顾公子赶出去那位,江老爷子的独子。”

“和柳司令平起平坐?吹牛呢吧,地位再高,没实权有什麽用,我可知道的比你们多点。那位江老爷子现在是权势滔天,可真能留给这位养子的,谁也说不准有多少,权力再大能有上面那位大?江老爷子这特殊地位,我看,悬。”

“那还敢摆这麽大谱。”

“诶,摆呗,看他还能……”

“不是,你这情报多久没更新了,还号称百灵通,前些日子可都传遍了,柳总督,就是柳家大公主,和这位那可是圣上赐婚,将来再怎麽难说,那在北方舰队的地盘,这位,永远都是这个。”

“切,闹半天不就是寄人篱下麽,以为啥呢。”

宋清山藏在人群里,左右看了看,整了整衣襟和领带,挺直了这辈子都没板正成这样的腰板,瞅定了一条直步走出的路线,走出了这辈子最招摇的姿势,暗自清清嗓子,咬着最字正腔圆的腔调,走出人群朗声大喊道:“银锦司宋副使独子,宋清山宋范元,在此见过,重攻舰队总指挥兼殷都防卫司及殷都守备集团司令官,江满烃老将军独子,卫戍集团总司令,司烟司寻迹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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