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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错闻林中声风摧雨浸旧浮萍朽尘剥落见玉莹铁骑轻踏（第3页）

解释的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可灵计心里一转，觉得用那一套诈她一诈也没什麽。

“我们玩的更变态，旧帝国那些都已经不刺激了，让我想想，你会有什麽样的下场。”灵计将她推到掩体上，让她有个地方靠着，自己则在两步外站着，弯下腰，手指在她的盔边划过，“从开战至今，我们还没休整过，你说，你会有什麽下场？我敢保证，比你想象的要很不一样。”

戚伽咬了咬牙，一双凤锐大眼中恨不得飞出雨一般的刀子，活剐了这个混账。

“你找我们总指挥做什麽，反正都是要死的，他死在哪不算是死，还能逃出去不成？”

灵计压下身子，半跪下来，凑近了她的面甲，她本就紧张的神经，更绷紧了。

“从发现我到分兵就几分钟的时间，换做是彭家人或者是王林宋卫任意一家的嫡系将领，我就不信有哪个能这麽快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在对垒的战场上遇到一次正常人，我哪能让他去死。”

灵计扶起自己的面甲，让她真切看到他的表情，挑衅，和分不清用意的笑，仿佛带着要活剐了她的恨。

“他这样不要命的冲杀过来，逼得我不得不接舷跳帮打这复古的仗，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对手，难道不会和我一样，留他一条性命吗？”

灵计停下看了看她，却发现她没什麽反应，沉默着，像是被吓得不敢言语。

“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在这麽一个人手下，竟也没学到些什麽。”灵计有些从心底瞧不起这个俘虏了，就连亲自诈她一诈的兴趣都一下子少了许多，“算了，伸手，我给你拷上，动力阀拉到百分之五以下，一会会有人给你装限位器。”

“怎麽，不盘问我了？”戚伽伸出手，等着被拷走。

“盘问你能有什麽用，浪费时间，会有专门的人负责你的审讯工作。”灵计像是对她没了兴趣，向後招招手，就要找人押送她。

“那要是我真的知道总指挥藏在哪呢？”戚伽来了兴趣，说不准，她还能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重刑之下岂有不言，放心，两个小时之内，刑讯官一定会让你知无不言。”灵计紧了紧她的手铐，故意贴在她的盔边轻声细语。

“两个小时那也太久了，况且何须审讯，我现在就能带你去，你既然不是要杀他，还有器重的意思，我何不顺水推舟，帮大将军一把，对我的前途也大有裨益。”戚伽被他拉起来，站直身子，趁着灵计转回身，竟贴了上去，像是要赖住他似得。

“刚才还器宇轩昂，一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坚实样子，怎麽，这麽能装？”灵计低头，对着这个贴到自己身上的怪人，并没显露出任何狐疑，哪怕不能断定她的身份性别，却也觉得，人在要死的时候，什麽都做得出来。

可灵计的话却惹得戚伽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可她只能暗咬银牙，顺着他的话头装下去，“胜败乃兵家常事，总要能屈能伸，才是真的大丈夫。”

“说下去吧，我愿意听。”闻言，戚伽就要站直身子，却被灵计用臂弯锁住，动弹不得，甚至更贴近了些。

“将军，”戚伽暗暗用力，却发现这人是故意的，根本没办法自然地脱走，愤恨，却虎落平阳，也没办法，“这船上能搜的地方你们一定都已经搜遍了，零星抵抗也坚持不了多久，我能断言，把後面所有能发现的抵抗都扑灭了，你们也找不出大将军来。”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灵计低头，凑到她的近处，冷冷开口，“那你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为你的大将军拖延。”

戚伽被推出几步，险些倒下，一丝慌乱夺了她的从容，只能忙开口：“舰上既然都搜遍了，为什麽不在舰外找一找，外甲板，甚至是逃出去的穿梭舰，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军队，长官逃窜是最常见的。”

“看来，你不了解你的主官，他要是想活，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放弃这艘旗舰就是了。”灵计对她彻底失了兴趣，借着身高优势，他俯视着她，面甲下带着轻蔑，“倒是你，卖了他，让我笃定，他就在这艘船上。”

“谁不想活命？”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戚伽已经冷静下来，“更不要说是我们这种乌合之衆，哪里能和您这种正义之军严明之师相提并论，我们上下本就不是一条心的，她凭什麽陪我们去死？”

“你觉得我们的雷达会找不到一艘逃窜的穿梭舰？”灵计靠近几步，手，已经搭在腰间的武装带上，落在戚伽眼中，是危险的信号。

“我的战舰支离破碎，残骸飘的到处都是，藏起一艘穿梭舰，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也不无道理。”灵计转过身去，好似即刻就要去安排布置。

只是，那乍现的寒芒却并非如此，倒像是一条毒蛇暴起，在她有所反应之前，早已抵近面门。

“嘘。”短刃正卡在面甲最外层的晶面与合金头盔的缝隙上，刀背轻挑，正正好压在压力阀上，液压失力，想要掀开这面甲只剩轻轻一挑，“别动，别害怕。”

戚伽想躲，可一切发生的太快，要不是灵计拔的短刀就挂在腰後，恐怕她连那刀光都看不到。

“你做什麽！”戚伽还未完全回过神，已经厉声开口质问出声。

“耍玩了这麽久，怎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灵计稳稳握住刀柄，只要他想，下一刻就能挑开她的面甲。

“我又从未隐藏什麽。”戚伽沉住气反驳。

“是吗？那为什麽连本音都不敢用，一直在用变声掩抑。”灵计轻轻用力，她能感觉到，些许寒气顺着挑起的缝隙钻了进来，“让我连你的语气都判断不出。”

“我一向如此……”

不等她说完，灵计似是已经没了耐心，手腕发力，她的面甲被挑起。

碎发被劲风拂动，扫过她长长的睫毛。

“你？”灵计收刀，眼睛却离不开那双眸子，他仔细盯着，不可置信，反复确认。

“不错。”戚伽闭上眼，又睁开，心情已经平复，既已如此，也没办法，“如你所见。”

“你真是女的。”灵计打量着她，若是如此，她的一些动作倒是合理了，毕竟，她的潜意识里又没意识到他并不知道她是女的。

“如假包换，怎麽，不敢置信？”戚伽的一双眼睛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着他，最後，又收敛起来。

“我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我们是这样见面。”

“你什麽意思？”戚伽有些不明白他的话，更觉得他话中之意有些冒犯。

“不好意思。”灵计讪讪笑了笑，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我本以为，你与陈宁生不会亲自带兵行此险招，便以为是某位不知名的将军，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戚伽？”

戚伽知道到了这种境地，再遮掩也无从蒙蔽，便也只能任人宰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戚伽，第一警戒舰队司令官，旧殷军平初年，新军募兵，新军唯二的督尉少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