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厢。
这是母亲之前居住的地方,但自从她去世後这个地方就被默认为禁地。除我自己外很少有人会去这个地方,要是其他人去肯定会被阻拦,但白露是我的贴身女佣和我的关系在衆人的眼里都不错,所以没人会怀疑这不是我的命令……
心脏一跳一跳的,有一种冥冥之中不好的预感指引着我。
刺骨的寒风刮着我的脸颊,但我还是一直在跑,直到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是她,是白露。
呼,这不是没事嘛。
心一下子从嗓子眼放了下来。
我想要喊她名字,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脱口而出的话哑在了喉间。
褐色的血迹斑斑的印在雪地里,像是梅花。
开什麽玩笑。
按理说,我应该质问,或者对眼前的一幕保持正常小孩子应该有的恐惧大吼大哭才对,再不济也会向对方慌忙寻求个解释。
但我再怎麽也是徐家的子孙,流着他们罪恶的血,对我未免太不设防了吧。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三大家族的人生不出蠢人,从小环境的熏陶下心思单纯的人终究活不下来。
这样明晃晃的摆在我面前,我哪怕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都能意识到什麽。
可我此刻却什麽也说不出。
原因的话,大概是白露这时的情绪过于悲伤,哪怕她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我就是感受到了。
于是我只是缓缓上前,待握住後,发现她的手出其的凉。
再怎麽说,大庭广衆之下,躺着的是一具活生生丶赤裸裸丶死掉一段时间——尸体,这还是过于诡异。
“需要我的帮忙吗。”
“……”
白露有点无语,将手覆盖在眼睛上一会儿,但举着又有点累,又垂了下来。
“你不该来的。”这是她开头说的第一句话。
“好伤心,我这麽着急可是担心你来着。”即使说着伤心,我脸上依旧没什麽表情,情绪起伏也是淡淡的,看上去与说的话完全不符合。
“所以,需要帮忙吗。”这是我重复问的第二次。
对方仰着头还是没什麽回应,但我都已经想到白露接下来会说些什麽了,在生活上她似乎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即使她知道我并不会是什麽普通的小孩。
“我说,你总不是想让我置身事外吧。”
“不,”白露否认,“我已经把你牵扯进来了,对此我……”
“我没关系的,”我直接打断她,这在平时很少见的,“所以,你也不用对此感到抱歉。”
毕竟我并不是你心里的好孩子。
她即便是靠近我,脸上也没有往常熟悉的笑容,眼底也几乎被红血丝布满。疲惫的,倦怠的,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白露。
像是早就知道我的到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塞进草丛中,自己随後也进来了。即便是这样陌生的白露我的直觉也认为她不会伤害我,于是我想开口问些什麽,却被她若有所感的捂住了嘴。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以及透过草丛里看到的——
一个女人,
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我都为你做了这麽多,插在我们两人之间的贱人也死了,现在我要一个名分难道就过分了不成?”穿着华服的女人神色凄惨,情绪激动时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上去尤为怜爱。
我:“……”
狗血三角剧,这还能发生在我家。
空气变得极为安静。
怕是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你做的?”
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