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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1页）

第二十四章

“维多利亚。”爱丽丝的声音冰冷刺骨，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不是在猜测，而是在陈述。就在新闻播报员播报的时候，她捕捉到一个红发女人的模糊影像和无数破碎的丶关于尖叫与毁灭的念头片段。

卡莱尔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他擡头望向西雅图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雨幕和距离，看到那座城市正在上演的血腥惨剧。“听起来规模不小。她成功了，而且速度快得惊人。”

“沃图里。”罗莎莉脸上结了一层寒霜，她放下球棒，语气带着厌恶：“没有他们的默许甚至暗中清理痕迹，闹出这麽大动静，早就该引来自诩执法者的他们了。”

艾美特则狠狠地将球棍插进泥地里：“所以那群意大利混蛋是在借刀杀人？看着那个疯婆子用新生儿军团把事情闹大，然後等着我们两败俱伤？”

雷声依旧轰鸣，紧张压抑的气氛迅速蔓延。

……

第二天在学校，贝拉显得心事重重。午餐时，她几乎没碰雅各布给她买的沙拉，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吸管。

“嘿，怎麽了？”安吉拉关切地问，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还在想昨天那新闻？离我们远着呢。”她试图安慰。

贝拉摇了摇头，并没有和他们多说什麽，她不想把恐惧带给他们。

等下午上课之前，她等在苏尔斯和爱德华的教室外面，等到他们以後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和他们交谈起来。她脸色有些苍白：“昨天查理下班回来，心情很差。他们局里接到了上级的协查通报。”她压低了声音，尽管走廊嘈杂无人能听清，“不只是西雅图，过去大半年，波特兰丶甚至更远的几个州，都有人口异常失踪的报告，数量多得不正常。只是之前很分散，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直到西雅图突然爆发这种…公开的屠杀…”

她擡起眼，看向爱德华和苏尔斯，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查理说，感觉像有什麽非常糟糕丶非常黑暗的东西正在聚集。他让我最近绝对绝对不要天黑後出门。”

爱德华和苏尔斯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雅各布早上送她来上课之前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狼人的直觉让他比贝拉更能感受到那迫近的威胁的轮廓。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最终的目标：复仇，说不定还有其他目的，那目标不仅仅是卡伦家，似乎更隐晦地指向了苏尔斯。

维多利亚的新生儿军团，不再是一盘散沙的疯狂复仇者。它们在沃尔图里家族那双隐藏于幕後的丶冰冷巨手的暗中梳理和“帮助”下，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膨胀丶变得更有组织性，如同一股正在积蓄力量的黑暗洪流。

雷暴过去了，天空暂时放晴，但更沉重的乌云，正从远方步步逼近。卡伦家大宅里，温馨的灯光再也无法驱散每个人眉宇间凝聚的沉重。

……

紧张的气氛如同福克斯永不消散的雾气，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西雅图及周边地区不断传来的新闻简报，语焉不详却愈发骇人。卡莱尔书房里的地图上，标记着异常人口失踪和恶性事件的红点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指向海岸线的不祥血色箭头。

决断的时刻再次到来。

这一次，卡伦家族没有等待。

卡莱尔丶爱德华和贾斯帕三人，再次踏入了奎鲁特保留区边界那片被风雨侵蚀的古老林地，如同三道灰色魅影。

与上次谈判时的紧绷不同，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凝重共识。

山姆·乌利带着他的核心成员——雅各布早上得知消息後立马告知了首领，而睿智的首领也早有预判，所以当他们闻到吸血鬼身上的气味时也动身出发了。狼人们保持着人形，只是沉默地伫立着，古铜色的皮肤在稀疏的林地光线下如同打磨过的青铜，眼神里是冰冷而直接的审视。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卡莱尔开门见山，声音带着紧迫感，“维多利亚制造的混乱并非无序的复仇。有证据表明，她得到了一些外部势力的暗中支持，那些新生儿正在被有意识地组织和引导。它们的数量丶疯狂程度，以及可能被灌输的战术，都远超一般的流浪新生儿集群。”

山姆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结，他粗壮的手臂交叉在胸前：“所以，你们吸血鬼内部的麻烦？”

“不。”这次开口的是爱德华，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是共同的麻烦。它们的疯狂指向这里，指向福克斯，指向我们所有人。但更重要的是…”他金色的眼眸扫过雅各布，又回到山姆脸上，“它们被‘指引’的目标里，很可能包括保留区。我们都知道，狼族的雅各布的爱人，是贝拉，而贝拉正是她的首要复仇目标。”他隐去了沃图里和可能针对苏尔斯的猜测，但这些也足够引发雅各布的愤怒。

贾斯帕上前一步。他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战术T恤，身姿挺拔，那双经历过无数战争的灰蓝色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专注，近乎冷酷。他没有看山姆，而是直接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狼人战士，评估着他们的力量丶速度，以及更重要的——控制力。

“混乱的新生儿可怕，但有组织丶被引导的新生儿军团，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威胁。”贾斯帕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丶令人信服的权威，“它们没有理智，不懂恐惧，不知疼痛，只会执行最原始的杀戮指令，或者被赋予的简单战术目标。正面硬撼，狼人的力量和自愈力占优，但它们的数量和毫无章法的疯狂，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中的重量沉淀下去。“你们的力量源自本能，野性，强大的正面冲击力。但对付潮水般的敌人，需要不同的东西。需要纪律，需要效率，需要学会如何用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范围的杀伤，以及如何保护彼此的後背。”

山姆沉默着，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他能感觉到身後年轻狼人们躁动的情绪——被一个吸血鬼指手画脚本能带来的不忿，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战斗的兴奋与不安。最终，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怎麽做？”

“训练。”贾斯帕言简意赅，“我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