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营长!瑟因大桥方向发现敌情!阿德尔玛军队正在集结,试图强行夺桥渡河!”通讯兵急匆匆走进来。
“我还以为是我的牛排好了。”营长失望道。
他拿过战报,瞥了一眼就往桌上一扔:“我说什麽来着,这麽大的雨,但凡脑子不进水的,肯定都盯着瑟因大桥。谁会放着好桥不走,来抢我们这个渡口?上头还叫我们警戒,警戒个鸟!”
“营长,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一位刚直的连长进谏。
“大局个屁!真倒霉!偏偏把我留在南岸盯防,他们一个个都在北岸待着,隔着个河就能高枕无忧,合着就该老子在这喂阿德尔玛的枪子!”营长大怒。
他又嘱咐道:“让士兵把河上的船看好了,要是有个突发状况我们就坐船走,总要给自己留条後路。”
“营长高瞻远瞩。”连长说。
他虽然刚直,但也想给自己留条後路。所以当初准备船只的时候还专门多搞了几条,在这方面他们总是很能干的。
苏愈对他的这份能干非常赞赏。
10时23分,阿德尔玛第一师第三团一营二连拔除路上哨卡,动作迅速,守军来不及发出警告就被消灭。
11时09分,一连抵达江边,从远处观察发现江上有船只五条……竟然有这麽多!
这出乎苏愈意料,他以为只会有两到三条,佐贝伊德军的贪生怕死还是超出他的想象力了。
11时13分,二连抵达渡口,自正面发起进攻。
11时17分,迂回到敌军西侧的三连发起进攻。
三路齐发的攻势之下,战局走向毫无悬念。
准备开饭的佐贝伊德守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们以为阿德尔玛主力在瑟因大桥鏖战的时候,苏愈的一营已经冒着大雨长驱直入。
毫无防备的他们节节败退,营长连雨衣都来不及披就带着亲信往河岸跑,他压根没想到去组织有效的反抗,他被吓昏头了。
一连早就歼灭了河岸看守船只的士兵,营长的宝贝船只落入他们手中。此刻他们占据河岸守株待兔,其他两个连在後面追击,封锁敌人逃跑的去路。
12时21分,一营成功占领渡口,全歼佐贝伊德守军。
苏愈抵达渡口的时候,一连已经投入渡河准备,他们征用了三条木船,三支先锋队乘势向对岸划去。
对岸守军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密集的子弹如骤雨般射向河心,试图拦截这支冒进的队伍。
“重武器压制。”苏愈赶到河岸,看清对岸火力点後,扬声下令。
二营增派来的小队和一连协同在河岸搭建重武器阵地,顷刻间,机枪的轰鸣与炮弹的尖啸同时响起,对岸掩体後的守军被压制得擡不起头,只能眼睁睁看着突击队员们冒死抵近岸边。
“他们人数不多!去河滩阻拦!”对岸守军长官下令,“给我冲出去,顶着炮火也要拦住他们!”
“炮兵调整射角,覆盖敌军前沿堡垒!绝不能让他们封锁滩头!”苏愈立刻做出回应。
事实证明,他提前调集重武器的决策堪称关键。
对岸那些刚冲出掩体的士兵,瞬间就被密集的炮火织成的火网逼退。他们的数轮冲锋皆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折戟沉沙,横亘河岸这侧的重武器阵地将所有试图反扑的火力死死按在掩体里。
先锋队已经抵达河滩,他们成功登陆,借着己方的火力向掩体发起冲锋。
“二连渡河!”苏愈下令,“支援一连先锋队。重武器阵地继续火力压制!
阿德尔玛第一师师部。
师长陆桥山正对着地图发愁。
第一师已在巫水河南岸徘徊多日,始终无法渡河。克拉莉切的雨季让巫水河水位暴涨,水势凶猛如兽,佐贝伊德军凭借这道天然屏障,似乎能将他们永远困在南岸。
此前第一师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却被这道天堑拦住去路,陆桥山心中郁结难舒。更让他焦虑的是,第二师正一边清剿後方残敌,一边加速向此处靠拢。
倘若友军抵达後也只能同他们一道望着巫水河束手无策,那他这师长的颜面实在无处安放。
“师长不必忧心。即便暂时无法渡过巫水河,我们也已收复克拉莉切大半区域。稳固後方根基同样关键,您还记得之前因後方暴动,致使已收复领土大片丢失的事吗?”
副官乌娜轻声劝慰道。
她的提醒反倒让陆桥山想起了什麽:“是啊,但这段时间好像没听到有什麽暴乱的消息了,老王这方面做得不错。”
“据说王师长选派了一批年轻军官,专门便装去清剿教会组织,从源头上杜绝暴乱。”
“他还真是粗中有细……”陆桥山摩挲下巴,似在回忆,“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他之前跟我提过一个年轻人,说她办事漂亮,行动斩草除根。名字很好听,叫什麽夕阳麽还是什麽……”
“是不是洛暮?”乌娜问。
“对!就是这个名字!还是你记性好。”
“戴佳鑫跟我提过几次,他说王师长很欣赏那个年轻人。”乌娜说着就笑了,“哦,洛暮还跟苏愈营长一样,都是望渊军校的学生。”
“哎呀,苏愈啊。”提起爱将,陆桥山心情好了许多。
“打仗真是没话说,性子骄傲但不傲慢。出身也好,行事大胆又稳妥。就是话有点少。”陆桥山摇摇头,“可惜年纪有些对不上,不然我倒想把他介绍给我侄女。”
“我听说苏愈营长……”
乌娜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通讯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口,神色喜悦:报告师长!第三团紧急电文!”
“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