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别告诉阿礼…”“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因为,我想让他好好活着,我只是一个路人罢了,他忘了我,很正常。”苏锦自嘲的笑了笑,他喜欢裴司礼,从小就喜欢,可偏偏自己很偏执,可表白的话还未说出口,被天降的逄志泽捷足先登,偏偏那一天,在去医院前他接了最危险的任务,明明知道自己等不到裴司礼。最后临走前他还特意说了一句“阿礼,我订了米其林餐厅…”,可最后,裴司礼跟着逄志泽走了,留下了“老地方,我们谈谈吧”这句话。当晚他就失约了,他去卧底了,可自己还要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混进“渡鸦”的组织去卧底。他仍然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被毒贩严刑拷打,刑讯逼问,自己咬牙苦苦支撑,最后被毒贩扔到垃圾场奄奄一息进行最后考核。清晨只剩下一口气时,被扔垃圾的居民发现,关键时刻吞下了藏在后牙里的假死胶囊。那个早晨,他听见了裴司礼的哭声,听见了裴司礼那句“他冷了,我要温暖他”这句话,听见了裴司礼的心跳在自己胸膛前剧烈跳动的声音,那个时候,他多么想安抚他,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冲动。“照顾好他,走了。”苏锦走了,目送苏锦离开后,逄志泽回了安全屋。“阿礼。”逄志泽亲了亲裴司礼滚烫的额头,轻轻抚摸着裴司礼额前的碎发,他的阿礼即使生病,也依旧有种病态的帅气。而苏锦并没有离开,他担心追兵会找到这里,又折回来守在安全屋,守着裴司礼的安全。凌晨暴雨侵盆,珍珠般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裴司礼无意识地去找热源,在逄志泽怀里哼唧着。逄志泽无奈笑了笑,吊瓶已经空了,身体的温度也没那么烫了。他突然发现屋外有一个黑影,瞬间警惕起来,直到逄志泽的手机收到消息。“是我,替你解决了三拨追兵了。”“安全屋不安全了,赶紧带阿礼走。”“你怎么办?”“别管我,带他走,定位定位发给你了。”逄志泽抱起沉睡的裴司礼,临走前,逄志泽深深的看了苏锦一眼。“忘了我。”逄志泽读懂了苏锦无声的唇语,抱着裴司礼离开了安全屋。西城码头的城中村,这里早就荒废很多年了,逄志泽背着裴司礼,铁门被打开,里面的物品家具却焕然一新。给裴司礼盖好被褥,逄志泽已经很疲惫了,可自己不能倒下,他不知道追兵会不会找到这里。但他不知道,苏锦无声的来到了这里,手里拿着两管药剂,眼眸一沉,猛的刺入逄志泽颈后。“老苏…你……”逄志泽渐渐模糊,苏锦俯身在逄志泽耳旁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忘了我…”逄志泽眼皮子越来越沉,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苏锦把另一支药剂扎给了裴司礼,苏锦俯身轻轻吻了吻裴司礼额头,眼中只有释怀。“阿礼…对不起…忘了我…”随后把把解药喂给了裴司礼,解了毒,而在六个小时内,两人不会醒过来。当逄志泽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暴雨已化作细密的雨丝,斜斜掠过积满水洼的窗台,他猛地坐起身,后腰传来的钝痛让他瞬间回神——裴司礼还在身边,自己也回到了军区家属院。“头好疼。”“阿泽醒了。”裴司礼沉闷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我们不是在安全屋吗,怎么回到家属院了?”逄志泽满脑子疑惑,总感觉自己少了一段空白的记忆。“是聂指导员带我们回来的,说是在西城废弃的城中村发现昏迷不醒的我们。”裴司礼道。逄志泽扶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军区家属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着窗外梧桐叶的清香钻进鼻腔。床头柜上放着军绿色水杯,杯底沉着未溶的冰糖——这是裴司礼每次他生病时必做的事,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躺在熟悉的主卧里。“头还疼吗?”裴司礼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军装,袖口的纽扣还没系好。“聂指导员说我们在西城码头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体温低得吓人。”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下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去的那里。”逄志泽掀开被子的动作猛地一滞。西城码头、安全屋、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这些碎片般的画面刚冒出头,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只留下后颈针扎般的钝痛。他掀开衣领照向床头柜的镜子,皮肤表面光洁如常,可那种被注射的异物感却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