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看着她,似乎并不享受投入,而只想看着她沉沦。
“李信业。。。”她嗓音一片黏糊,“你怎麽。。。”
就连这声质问,也随着馀浪被大风席卷入海。
李信业的吻,复又将她吞没。
他动作张弛有度,有条不紊,似对这副身体的喜好,敏感的地方,了若指掌。
“秋娘”,李信业尾音拖得哑而沉,“你无须爱我更多,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何年感觉脉搏和心跳,都发疯了一样失序。
这个人将她撩拨得炽热迷失,自己却冷静自持。
她蓦地攀住李信业的脖子,稳住身体後,强制自己平顺呼吸。
“李信业。。。”她咽下嗓子里颤音,“接吻的时候不许睁眼,否则。。。”
“否则什麽?”李信业摩挲着她发烫耳垂,擦拭掉耳颈後的水泽。
“否则对我不公平。。。”
何年在他指腹揉搓中,忍不住肩骨轻颤,桌案竹筒里的大束梅花也簌簌掉落。
烛影在她眉心晕开绯红,衬得眼波朦胧。
李信业笑得停不下来,“秋娘不去当判官,太可惜了!”
他慢条斯理站起身,噙着笑将她打横抱着,朝着拔步床走去。
何年陡然被抱起,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胸膛尽收眼底。
那些梦里看见的伤疤,盘踞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在紧绷的胸肌表面蜿蜒成山脉,随着呼吸起伏纵横。
何年手指停在胸骨那道斜劈而下的伤口上,食指虚虚抚着伤疤走向。
李信业喉结在阴影里滚动,摁住女娘乱动的手,压在心脏位置上。
“是不是很丑?”他声音嘶哑。
心口蓬勃跳动的血肉,却烫得惊人,女娘感受这具身躯绷成拉满的弓弦,紧张等待她的回答。
她摇了摇头,“不丑,这是你的纪功碑”。
女娘气息撞碎在他坚硬的肌理间,李信业的呼吸滚热起来。
他将女娘放在床榻上,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胸前衣襟松落,露出虬结的肌肉。
何年瞧着烛火掩映,将他汉白玉浮雕的躯体切割的块垒分明,她索性解开他衣前束缚,细细瞧着不同兵器造成的伤口。
“还疼吗?”她问。
李信业摇了摇头,“不疼,只是阴雨天会痒。”
“给你的膏药,怎麽没见你抹?”
李信业闷笑出声,“秋娘想看着我抹,还是秋娘想给我抹?”
女娘听他恣意笑着,想到前世骨钉,就是顺着骨缝一根根敲进去,在他胸膛戳开密布的窟窿。
何年在他怀里仰头,忽而舔舐着细密的创口,也舔着身体绷紧後的线条,往下缓缓来到胸口。
李信业倒吸一口冷气,扣住了女娘的脑袋,那舌尖的柔软与怜惜,他受不住。
“秋娘”,他声音哑透了,“我会忍不住的…”
“那就不要忍…”
女娘仰脸望着他,睫羽每颤一次,李信业就心如啄食,越发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