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等这事处理完,赶紧找律师,要求你俩平分靓诗糖果的股份。千万别让尤倩雯掺和进来。”
“敏诗会恨我的。”翁宝玲仰头,无助地问,“这样做……我会遭报应吗?”
“天。你是跟邝振邦待太久,还是脑子坏了,怎麽信这套啊?”翁佩盈拉着她的手,又下了一剂定心丸,“哪有什麽报应。被记恨就会出事,有的人早死千次万次了。”
“再说,这缺德事是邝振邦和梁兆文做的,和咱们有什麽关系。要报应也轮不到咱们头上。你放宽t心。”
“嗯。”
—
六月十日。
是梁兆文挑选的黄道吉日。
他说这天有神明下凡,可以送邝敏诗去给神明做义女,侍奉神明,以此保佑邝家财运亨通。
既然唐秀云已知晓此事,邝振邦也不再隐瞒,支走家里其他家佣,只留下她。让她往牛奶里掺点安眠药,给孩子喂下去,走的就不痛苦了。
唐秀云确实是这麽做的。
但她将睡着的邝敏诗藏在衣柜,把定制的玩偶放进棺材,再合上棺材板。梁兆文进来,隔着棺材板的玻璃窗往里看了眼,贴上符纸,拿来螺丝刀,和唐秀云一人一根,将四周锁死。
他扯来一块黑布,盖在棺材上。
邝振邦进来,和他一前一後地擡走那口棺材。
见车子驶离别墅区,唐秀云赶紧给付晓东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走邝敏诗。
~
待邝敏诗醒来,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上的红绳没有了,鞋子也换新的了。房间是蔚蓝色的,床边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玩偶熊。
她起身,打开门。
付晓东蹲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从今天起,你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什麽?!”邝敏诗瞪大眼睛,晴天霹雳,愣在原地。不过两秒,她马上明白,这是像新闻里说的,遇上人贩子了,她大叫‘救命’,拼命往外跑。
付晓东按住她肩膀:“你别喊。你……哎呀。表姑没和你说清楚吗?”
“说什麽!”邝敏诗哭着喊,“谁是你表姑啊!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会来揍你。”
“你别哭呀。”付晓东手忙脚乱的。
容慧在楼上探头:“晓东,是谁在哭?”
“我们的女儿。”付晓东回答。
听到‘女儿’两个字,容慧飞奔下楼,一把搂住她,哭得比她更大声:“宝宝,你回来了,你原谅妈妈了。”
邝敏诗推开她:“谁是你女儿!”
“宝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是妈妈错了。”容慧边哭边道歉,“我同意你养小猫了。你要去游乐园也可以。不要不理妈妈,好不好?”
邝敏诗被眼前人弄得不知道怎麽办了。
付晓东把她拉到一边:“我去楼下给唐秀云打电话。让她来和你解释。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喊,不要哭,陪这个阿姨在屋子里待一会可以吗?”
“云妈?”
“对。”
她认得唐秀云,付晓东稍安,摸了摸她头顶:“听话。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好吧。那你要快点回来。”
“嗯。”
付晓东下楼打电话。
容慧牵着她坐在钢琴前:“你想听什麽?”
“《星空的纪念》。你会弹吗?”这首曲子是今年的新春音乐会上的新曲子,邝敏诗很喜欢,翁宝玲请人扒了谱子,让她学,她刚学了一半。
容慧敛笑,眼眸忽然冷了:“你不是最喜欢听妈妈弹《蓝色的夜》吗?”
邝敏诗点头:“这首也行。”
容慧笑开,拉着她的手一起弹。
曲子弹了一半,付晓东回来了,告诉她唐秀云一会就来。一同回来的还有个男孩,看上去比她大一些。父子俩坐在钢琴边,安静地听她们弹曲。
曲子弹了一首又一首。
邝敏诗有些累了,但容慧越弹越开心,停不下来,半撒娇,半许愿地哄着她继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