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刚进宫的时候。
蔡画的心脏被一只手揪了又揪。
小白跟他说了很多。
他告诉她,他是在一个雪天捡到他的,就在院子外面的那条路上。
他本来不想管的,他母亲因病刚过世了一年,父亲早就跑了,留他一人,他自己活下去都困难。
可他迈出去的脚步还是折返了回来。
他不知道怎麽养孩子就去找桂姨,问周边的人,自己那时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遇到不会的事只能问。
家里没有奶,就去借羊奶,他帮别人家做工还给人家,好在他遇到了很多好人。
就这样一点点将她养大。
蔡画忍了又忍,眼睛还是红了。
她以为她只是一条山间的小蛇,幸运地得到了那麽多人的照顾,没想到在那之前就被人深深的爱护着。
“怎麽了?”小白看蔡画有些面色有些异样,“是不是太呛了?”
“嗯,这烟太大了,我出去待会儿。”
蔡画到院子外待了会儿,摸出怀里的图纸,出去把两匹马儿牵回来,骑上拐拐就出去了。
她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时他等在门口。
蔡画下马道:“辛渊?”
辛渊把马拴在院门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我就是去外面走了走。”蔡画有点心虚。
辛渊定定望着他,呼吸明显的起伏。
“好了,我就是去外面转了转,小白刚才说的那些太感人了。”
蔡画过去勾了勾他的手指,辛渊反手抓住。
她才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凉。
辛渊没再问,只是说:“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吃过晚饭,蔡画搬出屋子里的长条凳子,放在院子里,叫辛渊过来看夕阳。
难得有这麽红的夕阳,天边一大片像是起火了一样。
“真好啊。”蔡画道。
是啊。
真好啊,他们还有机会看夕阳,吃过香喷喷的晚饭,两匹马互相依偎。
辛渊揉了揉蔡画的头:“那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好不好?”
蔡画想了下,好像也挺好的。
“等蛇疫的事处理完怎麽样?”
辛渊笑了下:“好。”
坐了会儿,蔡画的困意就上来了,可舍不得这里回去睡觉,就坐在凳子上打起了瞌睡。
辛渊歪了下蔡画的脑袋,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蔡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麽事情,可又想不起来。
等到身体起反应时已经晚了。
感觉有一万只蚂蚁爬上她的身体,十万只,百万只……它们撕咬她的皮肤,撕扯她的骨肉。
“嗯……”蔡画鼻子里发出一阵难耐的声音,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倒在辛渊怀里。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麽提前了。
辛渊察觉到她的异常,语调都快了起来:“小花?怎麽了?”
蔡画睁了下眼,看清楚是辛渊,体力不堪的把眼睛闭上。
她动了下嘴唇,他凑上去耳朵去认真听。
“放我……我到,山……林。”蔡画道。
辛渊蹙着眉,抱紧蔡画:“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