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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第1页)

第四章(2)

州府衙门内堂。李允则已然换了一身戎服,正站在墙上挂着的舆图前,双目聚焦于雄州瓮城,似要赶赴沙场般一身杀气。两年前,真宗误信王钦若谗言,竟将寇准相公贬为刑部尚书。从此,以寇准为首的武官派系在朝中式微,李允则也因此势弱。今年雨季一来,雄州北部瓮城老墙接连倒塌,李允则本想修缮,可还没动工,便被城内的契丹使节三阻四扰。李允则大为光火:我修建自家城墙,干你契丹何事?哪知契丹使节竟直接与那韩太初勾连,一封奏疏递上大宋朝堂,质问:南朝擅修城池,岂欲再起战事?随之而来的,便是宋真宗禁止修建城墙的旨意。天子既已下旨,臣下百般不愿,也只能听令。瓮城老墙至今仍破损不堪,昨日塌方又压死了几名百姓。哪天宋辽盟约成了一张废纸,辽兵南下,雄州无墙可守,他李允则便成了千古罪人,定会被万人唾骂。武官式微,奸臣当道,李允则心中除了忧思,更多的是计较。今日议事,本就是他预先安排,想借榷场走私一事,拿孔拔开刀,敲一敲本地文官韩太初一系。只是孔拔和马大良配合默契早有准备,又添了祝鸿文这个的变数。思及此处,他回头看着站在内堂中央朝他行礼的祝鸿文,将自身杀气拢起,手一摆,“坐下说话。”“谢太守。”从进来开始,祝鸿文便强烈地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他拘谨地坐在了客座右首。李允则坐回椅子,目光移到祝鸿文脸上,“知道我为什麽独留你下来说话?”祝鸿文依旧拘谨,犹豫一会儿,答道:“下官猜测,当是为榷场铜币走私一案。”“是也不是。”李允则抛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祝鸿文:“请太守明示。”李允则收回目光,抽出腰间佩剑,一边仔细擦拭,一边问道:“朝堂不止一次派人来查走私,上回来查的那位,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祝鸿文先是一愣,再摇了摇头,“属下不知。”李允则依旧在擦拭剑身:“上回来查走私的雄县主簿,两个月内什麽也没查到,空手回朝堂复命,被鉴院弹劾有负皇恩,远派广南恶远州军。”祝鸿文挺直了背,没有说话。李允则…

州府衙门内堂。

李允则已然换了一身戎服,正站在墙上挂着的舆图前,双目聚焦于雄州瓮城,似要赶赴沙场般一身杀气。

两年前,真宗误信王钦若谗言,竟将寇准相公贬为刑部尚书。从此,以寇准为首的武官派系在朝中式微,李允则也因此势弱。

今年雨季一来,雄州北部瓮城老墙接连倒塌,李允则本想修缮,可还没动工,便被城内的契丹使节三阻四扰。李允则大为光火:我修建自家城墙,干你契丹何事?哪知契丹使节竟直接与那韩太初勾连,一封奏疏递上大宋朝堂,质问:南朝擅修城池,岂欲再起战事?随之而来的,便是宋真宗禁止修建城墙的旨意。

天子既已下旨,臣下百般不愿,也只能听令。瓮城老墙至今仍破损不堪,昨日塌方又压死了几名百姓。哪天宋辽盟约成了一张废纸,辽兵南下,雄州无墙可守,他李允则便成了千古罪人,定会被万人唾骂。

武官式微,奸臣当道,李允则心中除了忧思,更多的是计较。

今日议事,本就是他预先安排,想借榷场走私一事,拿孔拔开刀,敲一敲本地文官韩太初一系。只是孔拔和马大良配合默契早有准备,又添了祝鸿文这个的变数。

思及此处,他回头看着站在内堂中央朝他行礼的祝鸿文,将自身杀气拢起,手一摆,“坐下说话。”

“谢太守。”从进来开始,祝鸿文便强烈地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他拘谨地坐在了客座右首。

李允则坐回椅子,目光移到祝鸿文脸上,“知道我为什麽独留你下来说话?”

祝鸿文依旧拘谨,犹豫一会儿,答道:“下官猜测,当是为榷场铜币走私一案。”

“是也不是。”李允则抛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祝鸿文:“请太守明示。”

李允则收回目光,抽出腰间佩剑,一边仔细擦拭,一边问道:“朝堂不止一次派人来查走私,上回来查的那位,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祝鸿文先是一愣,再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李允则依旧在擦拭剑身:“上回来查走私的雄县主簿,两个月内什麽也没查到,空手回朝堂复命,被鉴院弹劾有负皇恩,远派广南恶远州军。”

祝鸿文挺直了背,没有说话。

李允则只接着道:“上上回来查走私的,我若没记错,现今他正在东京府的诏狱,等着秋後问斩。罪名,贪污走私罚没银两。”说到後面,李允则几乎是一字一顿,他依旧擦拭着佩剑,锐利的目光重又望向祝鸿文。

此时祝鸿文的额头已然沁出一层冷汗。怪不得,怪不得离雄州越近,那些吏役越敢不把他放眼里。原来,原来竟是这般,都以为他是赶来赴死的案板鱼肉!

李允则倏地将佩剑插入鞘里:“你可知道,这差遣你若是办不好,会有什麽後果?”

祝鸿文心中拔凉,良久後,迎着李允则那如剑一般的目光,恳切道:“求太守指条明路。”

“你要明路?明路就摆在你眼前。”李允则望着祝鸿文,“刚才堂上你已经看到了,榷场指挥使孔拔以权谋私,上下计会,受贿作弊,坐视钱币走私不管。朝廷也苦此蠹虫久矣。如今之计,你只有查!查榷场,查走私!”

祝鸿文沉默了。他苦读数十年,为的就是一朝中举光耀门楣丶报国安民。为了穿上身上这青袍,他连尸体都运了,手上也沾了血,怎会在眼下轻易退却?可他也知道自己独身一人,与走私幕後无力相搏,他须得争个保障才行。他深深望着李允则,“下官愿查,只怕能力有限,有负太守重托。”

似是看透了祝鸿文的顾虑,李允则眼冒精光,“你当他们为何独独把这桩差遣给你?因为你朝中无人,最是好欺辱。我告诉你,这桩案子不是你能不能查,是我要你查!”

要查走私必绕不过榷场,要查榷场必绕不过孔拔。这副指挥使只是孔拔等人推出来的替死鬼。可官员任免是朝堂吏部定的,地方官员监管是州通判管的,不论是朝堂还是地方,谁都没有一言定生死的权力。就算是皇上,也得上了朝会,得了那群士大夫的允许不可。除非有真凭实据,除非有板上钉钉的真凭实据。李允则知道这事很难,但并非不可能!祝鸿文这把雪亮干净的刀,他可要好好利用!他要用这把刀划破地方走私黑幕,划破重文轻武,替寇相划到王钦若脸上去!

年过花甲的李允则此刻武将气势不减当年,声如洪钟道,“你大胆查!查到什麽我替你兜着!”

危机即是际遇!祝鸿文身躯一震,他不想被人看不起,不想这麽窝囊下去,他站起身子,深深一鞠,“属下,必不负太守重任!”

***

快入冬的雄州,天黑得早。酉时正刚过,那日头便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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