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形的,出了崇平她倒没再见过这样的年糕。还有略扁的,叫水磨年糕。赵京卉拿起手边一款黄色的,问:“这是加了什麽?”
没等身旁那个店员回答,身後有一道声音过来,说:“你手上那个加了玉米粉,口感偏粗一点。”
“你上面那个加的南瓜。”
是斯鸣羽的声音。那声音不远不近,赵京卉能估计出来,斯鸣羽大概离自己有五六米远。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应话。
她身边的店员这时重复道:“对,您手上那个是玉米年糕。”
又伸手指了指玉米年糕上方的,道:“这个是南瓜年糕。”
赵京卉一下子心有点乱。回了声嗯,指着一款白色的,说:“我要这个。”
店员问她:“要多少呢?”
她道:“一条就够了,谢谢。”
店员撕了只袋子,立刻为她包起来,过去打秤计钱。
赵京卉仍站在那里,没有回身。说不清是不愿还是不敢,如果她见到斯鸣羽,是该装作视而不见,还是该礼貌性地做出寒暄?上次见斯鸣羽是什麽时候?味真的大门口?那只是见了她的车而已。再上次呢?是录节目,斯鸣羽和陶静雯一起。倒是斯鸣羽,在她和陆一一面前表现得十分强硬。
她和陶静雯还真是关系匪浅。
店员将打好秤的年糕递给赵京卉,赵京卉转身往外走,目不斜视。可她的视线之中依然留有馀光,馀光里,没有斯鸣羽的身影。
一路开车到裘莱住处。
赵京卉换着鞋,将手里东西递给站边上的裘莱,问她:“吃过东西没?”
裘莱在赵京卉身後摇头。
赵京卉没听见声音,转身在裘莱手里扒拉袋口,拿出个黄桃给她,说洗洗先吃。
裘莱去厨房洗桃子,赵京卉在她身後看她,估计她是刚起床,但梳洗过了。大概裘莱在她这儿也要点面子。
裘莱跟她一样,难过了就往床上一躺,不吃不喝。
裘莱洗完桃子出来,抽纸巾擦手,擦桃子。赵京卉又问她:“两天没吃东西了?”
裘莱吃桃子,不说话。
赵京卉说:“我妈给我拿了半只鸡,我们做鸡汁羹吃吧?”
裘莱点头。
赵京卉拎着菜往厨房走,先洗鸡。其实孟菊飞已经把鸡洗得差不多了,赵京卉就冲冲水。冲着冲着,她道:“我有点後悔。”
裘莱这时靠在门边吃桃子,问:“後悔什麽?”
赵京卉:“我不该把那照片发你。”
又道:“後来我跟裘玥也说了,不该发你。”
过了没一天她就後悔了,觉得这事做得冲动,没过脑子。但当时就是一念之间,认为她和裘莱老朋友了,她知道什麽,裘莱就该知道什麽,她不能瞒着别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赵京卉将冲完水的鸡拿起来,放砧板上,“有些事不知道也就这样,日子还是这麽过。知道了有什麽好处?除了心里膈应。”
“我还是信宣雨露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裘莱笑笑,说:“她或许确实没做什麽。”
“但你应该发我,发我我们才是朋友。”
“我不知道,和别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两码事。”
赵京卉看着面前的鸡,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她转身问裘莱:“那你们现在呢?”
“给我张纸。”裘莱伸手。
赵京卉四处寻纸,最终抽了张厨房用纸递给裘莱。裘莱接过擦了擦手,将手里的桃核扔垃圾桶里。
“我不想再继续了。”
赵京卉愣了愣,又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裘莱表现得不以为意,“这事跟你没关系。”
“跟你发我的照不照片没半毛钱关系。”
“我想要分手,就不可能只为了这一件事。”
“跟你说个很恶毒的想法,你愿意听吗?”
赵京卉点头。
裘莱道:“我好像早盘算好了要分手,只是一直在等某个点,等这个点到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