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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小鹤声，看清楚了吗？”

鹤声逐字念出声：“远古神界史册。”

这几个字不难认，但对她来说很难理解。

书老落地化作人身，瞧出她的不解，便道：“现在的神界是那场战役过了很久很久以後，有人突然飞升重新建立的。”

“你的意思是，还有另一个神界存在？”

“不，这世间从来都只有一个神界存在，只是最初的神界有一角被封存在另一道空间，现在的新神界是在没有被封的，残馀的空间中重新建立的。可惜，旧地新人，再没了昔年影子。”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对过往的哀叹，把鹤声引入一场对老故事的探索中去。

“曾经的神界发生过什麽？那些神都到哪里去了？”鹤声追在书老的屁股後头，晨光将二人的声音照的发亮模糊。

书老扯了跟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随意答道：“都没了。”

“都没了？”

她惊讶的声音越过荒野，惊起一群麻雀扑腾飞起。“那昨夜的小孩儿和那道影子是同一个人吗？他和远古神界有关联吗？”

“哎。”书老停下，扭头瞪她，“你一定要知道吗？”

“你都给我看过你的真身了，还有什麽是不能让我知晓的？”

“那等安全的地方再告诉你。”

天快黑的时候，二人落脚一个小县城。饭都没来得及吃，鹤声就拽着书老不让走，非得把有关远古神界的故事给她讲完不可。

书老没办法，答应让她看几眼自己所记录的远古神界的点点滴滴。

书一页一页翻过，许多字眼从眼前匆然掠过，鹤声急得差点跳脚：“你慢点啊。”

“我说了，看得到多少算你的本事。”

鹤声眼睛都不敢眨，险些就要上手自己翻的时候，两个名字突然映入眼帘。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让书老重新翻回去，书老不答应，落地化作人形。

“怎麽样，小鹤声，都看到了多少？”

“看到了两个名字。”

“哦？那你看书的能力实在不怎麽样嘛。”

“书老。”她拉住他的袖子，不确定地问，“你书里有‘玉光丶沧澜’两个名字，对吗？”

书老吓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你可别提那个名字。”

“别提哪个名字？”鹤声甩开他的手，“玉光还是沧澜？”

书老跑到窗边张望好一番，关紧窗户又才折返回来警告她：“当然是第二个。我叫你一声姑奶奶，你可别再提了，万一把他给招来了，我们可就没那麽幸运了。”

“为什麽？”

她的好奇心太重了，书老又拿她没办法，便假意打呵欠，道：“我去睡觉了。”

这一夜，鹤声难眠。那个名字一直盘旋在脑海，一笔一划全都一样，她却无法辨别那是真是假。

她从床上坐起来，给书老留下一封信後，连夜离开小城。

*

凌小山彻底回归族群後，凌霜华从山头一直走回仙音门，未曾遮掩半分。她满头的白发和苍白的容颜，让弟子们大惊失色，却谁也没有多嘴问过什麽，大家都默契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像当初凌小山在的时候一样。

他把弟子们教导的很好很好，可是仙音门再也没有凌小山了。

一连好多日，凌霜华的心都是空落落的，空到装不进任何人任何事。

点星辰这些时日都会来青霜苑看她，为她带了上神界的玉露，也为她折了许多鲜花，可玉露越堆越多，鲜花也都日渐枯萎。

他看着在躺椅上发呆的她，问：“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凌霜华不答。

得知凌小山是狮妖并且彻底告别仙音门回归族群的那一天，点星辰坐在棋盘前，有些高兴。

那点高兴，连浣月都看出来了，直接甩脸子给他看。他丝毫不在乎，连着好几日都去看凌霜华。

他以为，他终于又可以占满她的心了。

“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你又何必。。。。。。”

“上神何必日日都来叨扰我？”

这一句噎的点星辰说不出话，愣了好久才道：“我只是想关心你。”

“霜华实在担不起上神的关心，还请您以後别再来了。”

“霜华，我。。。。。。”

拢在袖中的手渐渐蜷握成拳，他终是开始坦露：“你恨我对吗？”

凌霜华扭过头，水润的眼眸平静地盯着对方，冷冷说了一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