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知道他对他的心意,可他觉得,这不像他认识的陆峥安。就这样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静|坐在房中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谁?”他神经有些紧绷。“是我,阿钰,我回来了。”眉尖蹙起,他心念一动。起身打开房门。铺面而来一股酒气。手腕处突然收紧,他被来人抓住手腕反手扣住。关门声响起。披着大氅的男人带着一身的酒气,就这样搂着他的腰,将他压在了房门上。“陆峥安。”他抬头看着来人,不知为何,自雪中见过他之后,看到穿戴华贵的陆峥安,他就适应的很快,觉得一点也不突兀,就连他额头发辫上的串着的珠子也闪着光,好似——好似他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身份,和他桀骜的气质,极为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男人面容被酒气熏得微红,但一双桃花眼里却荡着清柔的光,此刻含着十分的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抓到你了。”男人笑着,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阿钰,见不到你的这几天,我好想你。”——他说的没错,陪那群老顽固喝酒的时候,他几次都想当席离去,回王府找他的王妃。二人面贴着面,离得极近。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男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圈紧他的腰,逐渐闭眼凑近他的唇。他扭过头,避开他亲上来的脸:“你醉了。”“你夫君我这个酒量,从小烧刀子喝过来的,哪有这么容易醉,都是逗那帮老头玩的。”男人浑不在意地笑。“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我谁?”沈卿钰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刚听他自称他是他夫君?“夫君啊,沈大人,你和别人成亲这个借口都已经不攻自破了,我又救了你,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现在我不就是你夫君?”陆峥安亲昵地挠了挠他鼻尖。沈卿钰离得近能看到男人脸上干净的绒毛,他冷冷道:“陆峥安,你觉得你救了我,我就应该自甘堕落,沦为你的娈宠吗?”“阿钰又瞎说话。”陆峥安一把搂紧他的腰,不顾他的挣扎,从腿弯处将他打横抱到床边。然后将他放到床上,青草气息伴随着酒气袭来,他就这样再次搂住了沈卿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将头枕在他肩膀上,“你我之间干嘛算这么清楚,假如今天出事的人是我,我相信阿钰你也会来救我的,对吗?”沈卿钰推拒的手垂在了床侧,就连男人圈着他腰的手他也没有顾得上,而是问出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和陛下说了什么?他为何会答应放我?”又道:“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不然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放了他。“先不说他的事,先说你的事,阿钰。”“什么事?”“瞒着我的事啊。”陆峥安在他头两侧撑着手,从高处往下看着他,“说一下,为什么要瞒着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是真打算赴死是吗?一点退路不给自己留,还骗我说自己要成亲,故意气我。”“我没有故意气你,而且我要做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告不告诉你我都会去做,谈不上瞒着你,只是不告知你而已。”沈卿钰别开脸,避开他触碰自己脸颊的手。“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很深,“我看见大雪之中,孤身一人跪在行刑台上的你,有多心疼多着急?”当他匆匆赶到刑场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跪在大雪中的人,面色苍白、形容单薄,那高高在上的人在他面前狼狈万分地抬头看着他,他就觉得心都好像被掏空了。——这几日他应皇帝的要求,没少陪那些世家大臣、宗亲贵族喝酒,几次他都想离席而去,想回去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否安好,有没有跪伤膝盖,有没有染上风寒、心情怎么样有没有郁结于心。但他抽不出空,只能尽快完成所有的事,然后再来见他。他不想当王爷也是这个原因,一旦当了,很多时候就身不由己了。沈卿钰心念触动,沉默着垂下眼睫,没有说话。他知道,所以他才选择瞒他,他了解他,他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会拦着自己、甚至过来陪自己涉险。“你知道,但你怕我担心,所以瞒着我,对吗?”陆峥安就这样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沈卿钰转头,仍然没有说话。“不说话,那我就亲你了。”“陆峥安你——唔!”双眼陡然睁大,手腕被箍紧,男人带着酒气的吻就这样侵入他的口腔。陆峥安亲他从来不打招呼,他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