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松风被迫挪开椅面,又被程以镣一下怼在自己腿上时,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从尾椎骨一路刺麻到颈椎,这一整根骨头都被无形的手从身体里硬生生拔出来。
贺松风的身体软成一团烂泥巴,要不是骨头还在,早就融化到地上去了。
“哈……哈啊……”
眼皮上的黑痣难以忍受这样的酥麻,从褶子里冲出来,发出似高。潮时的痉挛。
贺松风两只手攥成拳头,十根手指头因为忍耐,几乎要钻进掌心骨头里去。
他急促地从鼻息里呛出声声软乎喘息声。
程以镣诧异地盯着贺松风,“我没用力,不至于痛成这样。”
贺松风眯眼,冲他投去意义不明的眼波流转。
当然不是痛,是爽。
贺松风像个蓄满水的池子,装在池子里的那些污水几乎凝成实形,被这样扎扎实实的推出来。
像鈎子,勾得贺松风意识迷乱,几乎把面前的程以镣看作是程其庸,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卫生间里跟程其庸交。媾。
贺松风生怕自己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他努力擡眸看清眼前人,用那双清澈的玻璃弹丸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下程以镣。
说是在凶人,更像是在逼自己保持清醒,警告自己这是程以镣,不是程其庸。
千万不要抱着弟弟,喊哥哥名字。
程以镣被瞪得心花怒放,这双玻璃眼球就跟台球似的,一记猛击冲破程以镣的冷静。
他无法克制冲动,捧着贺松风的脸,一口把人吃掉,撬开牙关,强硬深吻,不允许拒绝。
贺松风吓得两只手捏成拳头猛砸下去,结果他细细地两只手腕轻易被程以镣一只手拢住,像手铐困住。
程以镣大大方方的。
吻得几乎要把贺松风的舌头都绞碎咽进喉咙里,把贺松风的口水丶呼吸全部吞进肚子里。
程以镣完全不顾及後边还有俩虎视眈眈又饥肠辘辘的俩人,完全把贺松风当作是自己的爱人,把教室当成他们play的一环,把课堂作为发生故事的大床房。
贺松风就跟蛋糕店里裱花袋似的,奶油被升腾躁动的体温融化成水,滴答滴答下垂。
贺松风连忙提了一口气,左手捂住程以镣的嘴巴把人往外推,右手放在肚子上护着。
一举一动,像是三月怀胎的小孕夫在温柔地保护肚子里的小孩。
他提着那口气,始终没敢呼出去,只敢攥着拳头,拧着眉头,一个人独自消化这份燥热难捱的困苦。
“你……你放开我。”
贺松风轻声告诉程以镣。
程以镣还是多依恋了半分钟才听话放开。可程以镣还是像条狗,继续用舌头拨弄贺松风的嘴唇,像在嗦棒棒糖。
“不要碰我。”
贺松风只好再次下达命令。
程以镣也听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贺松风一只手死死攥着衣角,另一只手则死死掩着小腹。
倒真像是怀孕接近临産时的困苦。
贺松风咬牙,强迫自己露出面无表情。
他扬着白净的天鹅颈,目不转睛地盯着姗姗来迟的老师,听从老师指挥翻书听讲。
幸好程以镣一上课就犯困,睡了大半节课,没来骚扰贺松风。
下课後,贺松风匆匆离开。
上午的最後一节课是户外课,根据每个少爷小姐选择的运动课类型,分成好几拨人,各自前往不同的场地。
贺松风是插班进来的,所以他去哪都行,不去也行。
贺松风一头扎进卫生间里,放下马桶盖,裤腿堆叠在脚踝处,单腿踩在马桶盖上。
贺松风低头看了一眼,就立马把视线挪开,倒吸一口寒气,轻轻软软地骂了句:“程其庸……你变态……”
如果程其庸听到这句话,恐怕也只会哈哈笑,然後更加起劲。
贺松风的腿上写着的那几个大字,灼得眼睛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