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既耕田也织布,贺松风只要坐在遮阳棚下,美美喝下午茶就好了。
最後贺松风发现他活做的又好又利索,主动用毛巾帮他擦汗,还关心他累不累,累的话就一起坐下休息。
他捏着肩膀上的毛巾,跟着幻想一起,先埋头在毛巾里闻一下,然後再擦汗。
但擦着擦着,程以镣感觉不对劲了。
他肩上哪来的毛巾???而且毛巾里的香味怎麽这麽真实???
不对——!
程以镣捏着毛巾,猛地回头看去。
贺松风站在他後边,双手抱臂,嫌弃地吩咐:“擦干了再进来。”
程以镣快速地擦干净
程以镣把身上带水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在门外,赤身走入。
但身上的水还在往下掉,走一步掉一步,贺松风看了一眼那一滩滩的水渍,很是无奈,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程以镣赶紧捏着毛巾擦了一把头发,急忙说:“我洗个澡,洗完我就把这都收拾干净。”
贺松风听他这样说,回房间的步子停住,他转身吩咐:
“那你顺便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洗一遍。”
贺松风使唤程以镣,已经像是使唤菲佣那样顺手了,“厨房我没去过,电器什麽的都没用过,你好好消毒洗净。”
“你会做饭?”程以镣诧异。
他在想,什麽人啊?能让贺松风为他学会下厨?命真好,好嫉妒,得想办法弄死他。
“有人会。”
程以镣松了口气,“你请厨师来我们家做饭?”
“呵呵……”
贺松风没说话了,而是以一种极其意味深长的笑意望着程以镣。
危险。
程以镣脑袋里瞬间响起警报,他知道贺松风这副表情的时候,接下来说的话,一定是极其伤害二人感情的,尤其是伤害程以镣的感情!
程以镣三步作一步冲到贺松风面前,左手搂腰,右手捂住贺松风的嘴巴,赶紧的补充:
“其实我可以学的,你想吃什麽我都可以学着做给你吃,说吧!告诉我,你想吃什麽?我现在就学。”
“我男朋友要来,他做饭很好吃。”
贺松风还是把这句话对着程以镣的掌心说了出来。
说话时,热乎乎的水汽喷洒在掌心里,填满掌纹里每一个沟壑,就好像贺松风的男朋友几个字钻进了程以镣皮肤似的,程以镣赶紧把手掌贴在毛巾上用力的攥了一下,把所有的水汽全都攥得干干净净,好似这样做就能贺松风的男朋友给攥死了。
程以镣的脑袋嗡嗡作响,眼珠子就像是波子汽水里的弹珠,被碳酸一股股的腐蚀喷射,既难受得好像要吓掉,同时眼珠子又无法控制的激荡颤抖。
他浑身上下都像被什麽东西给咬了似的,很是不舒服。
这就是贺松风想要看见的样子,他笑吟吟地享用男人的嫉妒。
程以镣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强行把脸上的酸味当做脸皮给扯走,不让贺松风享用自己的酸味。
“挺好的,你男朋友可以照顾你,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们两个一起,多好啊。”
程以镣笑嘻嘻的,实则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可是贺松风在笑,他必须笑。
“啧,真的,我挺开心的,你能有喜欢这个情感,那就证明你也可能会喜欢我。”
程以镣的笑实在勉强,嘴角就像是被鱼线给吊起来了,上扬的十分僵硬,而且鱼线不稳定,稍有风吹草动的,嘴角就抽动的厉害。
贺松风盯着程以镣,等着程以镣表情崩坏的那一刻。
程以镣逃难似的往浴室的方向奔去,跌跌撞撞地嘴里阵阵嘟囔:
“我洗澡去了,上次在你家留的衣服我洗了晾干,刚好收进来。”
贺松风转身,目视对方逃难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处,才缓缓收回视线。
程以镣一头扎进浴室里,在脱离贺松风视线的下一刻,两腿一软融化进地板里,疲惫的瘫痪。
馀光里残留一个衣角,擡起头,视线跟着衣角往前延伸,他看见贺松风留在脏衣篓里的衣服,那些衣服还没来得及清洗。
程以镣的表情骤然凝成稳定的笑意,他连滚带爬地奔向脏衣篓跟前,像一条没骨头的软泥虫,腰部顶着脏衣篓的边缘,上半身滑进脏衣篓的埋头深吸。
脏衣篓的衣服一点也不脏,很是干净,而且非常的香。带着贺松风常喷的香水,和他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水的味道。
廉价肥皂水大概是融进了贺松风的骨头里,逼得贺松风只能用香水掩盖。现在被遮掩的小秘密被程以镣用鼻子闻了出来,程以镣找回了一些以前把人顶在墙上上下其手时的感觉。
贺松风会用无可奈何又生不如死的表情,就像这摊毫无动作的衣服,任由程以镣钻进来深吸丶撕咬。
没有任何反抗,沉默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