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困?”谢问觉得他状态奇怪,抵着他额头将他唤醒,“疑之,你当真没事吗?”
“能有什麽事?”沈疑之转个身背对着谢问,闷声道:“还不是被你惯的,那蛊虫越喂越馋了。”
谢问沉默,大手落在他小腹轻轻揉弄。沈疑之内府的合欢蛊感受到来自雄蛊的安抚,逐渐消停下来,安心等待夜晚的投喂。
三日後,这艘遭遇过金光袭击的飞舟在一衆仙长的护送下回到仙宫。
距离正式开学还有几日。阔别多日的弟子们如今再次聚首,又没事做,免不得交换自己的假期见闻。
衆多见闻中,沈家遭难与剑尊出关无疑是备受关注的重点。
作为重点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沈疑之才下飞舟就察觉到许多探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疑之通通无视,回到仙宫便与谢问埋头修炼。
由于住宿舍多有不便,两人合计後在山下租了一间小院过渡。
沈疑之对这处小院的定位十分清晰,并没倾注任何情感;谢问却别有怀抱,住几日後竟不愿走,拖着沈疑之去集市买了许多东西回来,想把这里布置成一处温馨的住所。
沈疑之不理解,但也没阻止,坐院中看着谢问一点点将空空荡荡的小院填满。
是夜,清辉明月,星辰满天。
忙活一天的谢问还去酒坊带了甜酒回来。沈疑之一出屋门就嗅到了浓郁的酒香。
谢问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献宝似的摆出一坛酒,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他们一个一杯倒,一个半杯倒。
谢问竟然约他喝酒?
沈疑之看鬼似地看着谢问,“你能喝?”
“只是人间的甜酒,无碍。”谢问拉他到身边坐下,起身解开了酒坛:“往年在山中,我都自己酿来当水喝。彼时我以为这便是大家口中的酒,自认海量,千杯不倒,离开山中尝到真正的酒才知谬误甚矣。”
“从千杯不倒变成了半杯倒?”
“嗯。”
沈疑之被谢问逗乐了,十分给面子地接过了谢问递来的酒杯。
酒香飘来,有麦芽与粟米的香气。沈疑之浅浅尝了一口,微薄的酒味与适度的甜酸在味蕾化开,竟十分好喝。
他眨下眼,饮下一杯仍觉不够,破天荒失了分寸,又向谢问要了一杯。
二人并肩而坐,一杯接一杯喝着,很快便醉了。只是这份醉意来得太迟缓丶太温柔,以致两人都没察觉。
直到谢问咚的一声倒在他怀中。
沈疑之知他醉了,抵在桌面的手托着下颌,无情嘲讽:“就这点酒量还约我喝酒。谢问,你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然後转头朝下。
谢问应了声,然後迷迷糊糊问:“疑之,你喜欢……吗?”
沈疑之以为他问酒,抿下甜丝丝的嘴唇,点头道:“还行吧。”
谢问忽然笑了声,枕在他腿上擡眼看他。眼中的思慕浓烈到无法忽视。
沈疑之晕头转向盯了会儿,忽然问谢问:“很喜欢我这张脸?”
谢问闷闷应了声。其实也不止是喜欢沈疑之的相貌,只是此刻的他头晕脑热,根本无法思考,更不会表达。他害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意。那时,沈疑之一定会肆意嘲笑他,然後再将他狠狠抛弃。
毕竟沈疑之已经突破元婴,可以慢慢想办法取掉体内的合欢蛊。
可谢问不甘心到此为止。
原本还没什麽危机感的他突然直面了自己的内心,迫切想要和沈疑之建立除了床伴外的新关系。
只是这个新关系要如何建立?沈疑之的心仿佛八方铸铁,任他踏破铁鞋,也无觅处。
谢问盯着沈疑之看了会儿,忽然凑上前,委委屈屈地抱住沈疑之,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诶,谢问!”
谢问的位置有些低,烘热的脸正好在他的……蹭来蹭去。
沈疑之觉得不大对,想把人推开。但喝得晕晕乎乎的他根本使不上巧劲儿,推攘间重心不稳连带谢问一起摔在了地上。
小院简朴,未铺青石,倒是摔不着人,但……
埋在沈疑之腰腹的谢问擡起头,见沈疑之面露痛色,忙起身问:“没事吧?”
沈疑之推开他,痛苦地并了下腿。
谢问一时无措,酒昏脑胀间,把沈疑之的下裳扒了。夜间凉风一吹,那受过刺激的玩意儿就当着谢问的面儿立了起来。
谢问静了一瞬,擡眼看向沈疑之,“疑之,你好像变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