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疑之脸上腾地烧起来,霎时酒醒,用力推开谢问自行提上下裳,同时红着脸骂:“不知道到在发什麽酒疯。”
谢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话说得多麽地不合适,“抱歉,我只是……”
“闭嘴。”
“……”
院中安静下来。
片刻後,不大明白自己在干什麽的两人缓了过来,彼此对视一眼,又尴尬地坐回桌边,默契地当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石桌上的酒还剩半坛,沈疑之是不想喝了,建议谢问收起来。谢问酒量比他还差,喝醉了还得他来照顾,十分麻烦,索性都别喝了。
谢问应了声,一面收酒,一面问他:“今晚修炼吗?”
沈疑之揉了下额头,总觉酒後的心跳有些乱,想想算了,“明日开学,我答应了风萧瑟陪他去迎新,今晚……我先走了。”
谢问摆弄酒坛的手一顿,然後目送沈疑之快步离开小院。
除了修炼,沈疑之不会在这方小院多待。今日陪他布置小院丶喝酒已经是破例了。
谢问望着沈疑之的背影,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沈疑之就是如此,若说他无心,谢问又能感受到他待自己的不同;可若说他有心,他的爱又深藏于云深处,让人看不清,分不明,不能确认,也无法舍弃。
谢问不是患得患失的人,过往十数年的人生都稳扎稳打,从不贪多,从不冒进,唯独面对沈疑之,他贪婪地希望对方能够多爱他一点点。
但似乎……不能够。
谢问叹口气,实在不知该如何突破此时的困境,闷头把剩下半坛酒喝了。
翌日,仙宫正式开学。
谢问一大早便醒了,洗漱後关上小院门,御剑回到仙宫。
乘云仙宫每年都会在秋季纳新。
谢问回来时,正逢新弟子来仙宫报到,仙门处十分热闹。
正站在沈疑之身旁迎新的柳小青看见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招呼他。
谢问应了声,然後越过柳小青,十分自然地站到了沈疑之身边。
柳小青愣了下,见那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只好去别处。
沈疑之扫了眼自行离开的柳小青,又看看身旁的谢问,提醒:“你最好离我远点。”
谢问不明就里,若非沈疑之话里不含丝毫恶意,他都要怀疑是沈疑之因为昨夜的事情厌弃他。
“怎麽了?”
沈疑之不语,走到一旁坐下。
没一会儿,往日撞见沈疑之都得点头哈腰的几名世家子大摇大摆走了过来。他们瞧见人群中坐着的沈疑之,幸灾乐祸起来,与人大声道:“哟,这不是疑之吗?你家的事儿解决得如何了?欠各大家族的钱还清了吗?”
“什麽事啊?”仍有消息不灵通的弟子不知发生何事。
那几人听了更来劲,将沈家发生的变故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末了还洋洋得意地丢出块儿灵石。灵石在地面滚几圈,最终停在沈疑之脚边。
沈疑之漠然看着,为首那人讥笑道:“疑之,同窗一场,别说兄弟们不帮你。这块儿灵石你千万收着,留着给自己买棺材板……啊!”
那人话音未落,迎面便挨了谢问一拳。谢问的拳头力道不小,一下就给人脸都砸歪了。
那世家子没反应过来是谁动的手,擡头看见是谢问怂了下,不敢还手,很没底气地骂:“谁啊你!跟你有什麽关系!?想死是吧!”
谢问不语,将沈疑之脚边的灵石踢回去,然後当衆牵起沈疑之的手,带着他离开山门。
衆人瞧见这场面,全都蒙了。
谢问和沈疑之……不是不对付吗!?现在怎麽还牵上手了?
他们怀疑自己情报有误,纷纷去问刚送完小师妹回来的风萧瑟。
风萧瑟听後也很糊涂,挠挠头後,放弃了在小师妹们面前刷脸的机会,慌慌忙忙去追沈疑之和谢问,然後在一处无人的小亭,看见谢问把沈疑之压在栏杆上放肆地亲吻。
风萧瑟揉揉眼睛,一时天塌地陷,不由得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
那就是他兄弟和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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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