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依成婚後稳重许多,并未深究他二人的身份,只是吩咐侍从设宴置酒,随後便回了房间,让风萧瑟陪他们叙旧。
许是多年不见,风萧瑟兴致很好,拉着沈疑之聊了许多这五十年间发生的事情。
说他得知青蓬一战後,不信沈疑之身死,曾遍天下寻他;说他与三生发生口角,将人气回林家後不如何登门致歉,从此断了联系;还说他为了求娶杨月依,在他爹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後来杨月依生女,想见自己的亲人,他又去杨家跪了好久好久……
沈疑之静静听着,忽然发现五十年真是不短,竟足够一个人经历那麽多事情。
“唉,萧瑟……”他不知该说什麽,感慨之际端上桌面闲置的酒杯喝了口。
然後……
“咚——!”
酒盏落回桌面,沈疑之醉倒在谢问怀中。
风萧瑟瞧见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北地的酒比东洲烈多了。”
于是一杯倒的沈疑之,变成了一口倒。
谢问无奈,也无法苛责风萧瑟这傻的,只能抱上人,回房间休息。
风家崇尚简朴,风萧瑟却没薄待他们,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连照明都用上了夜明灯,床上更是铺了上好的软被。
谢问知道这是为了疑之,倒也没客气,给沈疑之擦擦身子後,便抱着人躺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
折腾一阵,沈疑之的酒意已经散了些。
此时见谢问睡过来,便以为还在东里家,很自然地贴过来,吻了吻的唇。
谢问抱着爱人,缓声道:“疑之,这是风家,我们是客,这样不好。”
“哦。”沈疑之消停了。
只是没一会儿又凑过来问:“风家,哪个风家?”
“风萧瑟家。”
“那我算是什麽客?”沈疑之否认:“我不是客。”
于是白皙的手再次探进谢问的衣裳,慢慢抚过他的胸丶他的背丶他的腰,还有他的……
谢问呼吸一重,忙把疑之的双手按住,拘在了自己的胸膛?
“谢问?”
沈疑之这五十年吃拿随意惯了,突然被谢问拒绝,还有些奇怪。
只见他擡起湿漉漉的醉眼,凑上前抵着谢问额头,轻声问:“怎麽了?不做吗?可是我觉得有点热,想要。”
见谢问不吭声,又加重了语气:“很想要。”
谢问颅内紧绷的弦一断。
瞬间忘了什麽作客的礼数,当即将沈疑之抱起,握着他的後颈吻下去。
两人还是化形的模样。
沈疑之变作了白白嫩嫩的书生,瞧着不似平常锋利,平添几分乖顺。
谢问则化作了一壮年武夫,下颌幻化的胡茬硬硬戳在沈疑之的脖颈,很快在疑之白嫩的肌肤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嗯……谢问……”沈疑之对此很不满,仰着头躲避。眼见被谢问按回来,又伸手推开谢问的下颌,控诉道:“你胡茬扎人!”
谢问一顿,变走胡茬。
这下舒服多了。
沈疑之回抱住谢问,主动凑上前吻他的唇。
一吻毕,两人热气腾腾地看着彼此,同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谢问托着沈疑之细瘦的腰,慢慢靠近自己。
沈疑之闭上眼,汗涔涔埋在谢问肩头,随即听谢问凑近他刻着契印的右耳,哑声道:“疑之,好。紧。”
沈疑之一颤,缀在耳朵的耳饰摇晃起来,撞上谢问左耳的耳饰,发出清脆的声响。
……
翌日,谢问早醒。
他睁眼瞧着陌生的环境愣了下。
待看见安稳睡在怀中的沈疑之又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