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整个人就像被木棍击飞的禽类一般,朝门外飞去。“滚!”阿七吼了一声。她对茯苓宗的人抱有敬畏之心,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人欺辱阿渊。她挥手用灵气关上房门,然后给房间设下禁制,又把一地污渍清理干净,最后气呼呼地抱起阿渊,往床上走去。“今夜你与我同眠。”她告诉怀中阿渊。玄清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她假意答应阿七,趴在床上睡去;实则灵魂出窍,直接飞到院中,化作本来面貌,站在受伤的毓秀面前。“师尊……”毓秀居然还妄图告状,“那阿七和蛇攻击我……咳咳!”宗门集会1“你的意思是,你大半夜不睡,专门来我院子里挨阿七姑娘和那条蛇的欺负?”玄清冷笑着质问。毓秀一时语塞。她本意确实是来给阿七一个下马威。阿七上次来到宗门,先是甩出带有禁制的信件,后又不辞而别,显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在悟悠掌门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还语重心长地训斥了她们姐妹俩。虽然悟悠掌门性子软,并没说什么重话,但毓秀平时要强惯了,怎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次阿七再访茯苓宗,她自然是要抢占先机,压制住阿七的。但没想到,阿七的修为竟如此之高,化神后期的她根本无法承接阿七轻轻一击。“师尊,我本是好意。”毓秀争辩道,“我只是……只是……”她想说自己想用宗内顶级的补品招待客人,但又怕说出之后,会被师尊看穿真实的意图。参汤对于身体虚弱和受伤之人确实是大补,但常人食之,却会让体内灵气过于活跃,导致无法静心修行。玄清没有直接拆穿她的伪装,只是居高临下对她说:“响鼓不用重槌,今日我为何发怒,你心中应该有数。”“之前怪我没注意教导你们,今后若再犯,你就去问问掌门,我茯苓宗容不容得下阴险鼠辈?”毓秀脑中“嗡”的一声。她在门内处处要强,就是想让师尊高看自己一眼;而现在,师尊竟因为阿七训斥自己,甚至称自己为“鼠辈”。毓秀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知道现在不能忤逆师尊,只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于是她忍住心中的悲伤跪在了玄清面前,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弟子谨遵教诲。”刚刚玄清和阿七的攻击足以让毓秀养上半月,玄清也不打算再出手教训她,只是冷声命令她离开。毓秀离开后,玄清有些犹豫是否该为院子设下禁制,免得阿七再被打扰。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打算。阿七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被当作温室里的花呵护。脚尖轻点地面,玄清的灵魂旋即回到身体。睁眼查看周围的情况,整个画面让她感到无比熟悉与温馨。阿七闭着眼侧躺在床上,整个身子弓成一只虾的形状,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轻绕着她的蛇尾。“阿渊啊,肯定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才睡得这么快。”阿七自言自语道,“等你恢复好,我们再好好聊聊天……”玄清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往阿七的怀里拱了拱。阿七感受着久未动弹的阿渊忽然有了动静,心中喜悦,她没有睁眼,只是勾起嘴角,将头埋得更深点,直到她的嘴唇蹭在冰凉凉的鳞片上。之后阿七倒是过了两天的清静日子,她白日里静心修炼,晚间和阿渊相拥而眠,这安逸的日子竟让她有些不舍。只是谁都有一颗八卦的心。阿七还真有点好奇。柳姑娘和毓嫣道长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了?毓秀在暗地里有没有偷偷谋划着什么吸引玄清道长注意的计划?梳妆镜前的阿七总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什么不对劲。发型还是那样,衣着还是那样,苍云宝剑在手,可就是少了……盘在她发上的阿渊。“哎……”阿七叹了一口气。自打从峡谷中出来,阿渊就和她相依为命,修为境界上,她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合体期妖兽,但在心理上,她似乎没办法独立。“玄清师尊这些年是怎么忍受寂寞、独来独往的?”阿七噘着嘴感慨,“我可舍不得我的阿渊。”嘟嘟囔囔说完,她随手变出一根蛇形的发簪插在头上,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发簪稳固牢靠后,才甩甩发尾,一蹦一跳地离开房间。今天是玄清召集正道宗门聚会议事的日子,因为阿七在解救琴光城受害者的过程中立下大功,也被邀请参与这次聚会。集会这种事情,阿七不喜欢出风头,她喜欢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观察每个人的行为举止,这对她来说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