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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书房的蜡烛有光,能瞧见桌子上的迹象,也能看到洗墨台上有水。
滴答滴答落地。
很细微的声响跟痕迹。
他转移了步子。
走向书房那边,“深夜点烛,言大人是睡不着,还是有必须提笔之事?”
“睡得着,但确实有事。”
言似卿走在後面,步伐轻缓,很从容。
魏听钟到桌边,看着上面的笔墨纸砚。
手指勾了镇纸压着的纸张。
“上面有印痕,字体密密麻麻,显然已经写完了,莫非言大人已经把纸张给了要交托的对象?”
“这深更半夜的,一定是言大人十分信任的人,才能让其入屋。”
言似卿:“明日一早的事,才得今夜写。”
她这麽说,魏听钟才留意到边上匣子,打开,看到里面有几张纸。
笔墨很新。
墨香淡淡。
显然是要给人的,还没给。
而且能让如今已经暴露巨富且渠道人脉非凡的言似卿连夜写的信息,一定事关边疆物资,为相助世子的。
那,如果人已经来了,一定已经给了。
他擡眸看向言似卿。
後者不置可否,只靠着书房的隔断门框。
衣柜内,蒋晦的手指摸着钻进来前,言似卿要他拿出的纸张,心里赞叹:太缜密了。
魏听钟没有孟浪到去打开人家的信纸查看,对方也不是犯人。
所以他走出书房,垂眸,瞧着地面跟桌子。。。。。药箱这些都摆放齐整。
但。
一个衣柜柜门下面夹着了些许布料。
魏听钟顿足些许。
是会考虑到刚刚的交谈,宽容一二?
还是。。。。。他走过去了。
言似卿一点都不意外。
对方这样的高官跟经历,怎麽可能因为三言两语乱了自身职责。
一如她自己也从不为别人的言行也改变自己的目的。
衣柜内,隔着柜门,蒋晦面无表情。
言似卿没什麽反应,就那麽冷眼看着。
咯吱,柜门打开了。
里面只有衣物。
没有人。
小云就在门口,见到魏听钟如此搜查,有些不满,正要开口,言似卿擡手示意,她就不说话了,但愤愤。
魏听钟瞧着里面叠好的内衣物,微微蹙眉,关上了,目光往边上那个衣柜看去。
一共两个衣柜。
一个没锁,一个有锁。
“这个是?”
言似卿:“各地生意账本合同,以及这段时日的案卷副本。”
魏听钟:“副本?“
言似卿:“凡事留底,未免意外,我一贯如此。”
果然缜密。
“失礼了,言大人。”
“好在本官是太监。”
言似卿:“这有什麽关联吗?”